现世丘比特（十四）（2 / 2）

等到月亮真的出来了，这里的对话也慢慢走偏了，朝歌微醺，虞笛还算清醒，只是心是醉的，眼神也跟着变痴了，目光像要黏在朝歌脸上一样。

“下一个问题，你怎么会喜欢我？”朝歌很认真地发问。

“因为你好看。”虞笛嘴甜。

“我可以认为你在嘲讽我吗？”朝歌依旧很认真。

虞笛指指酒杯，意思这又是下一个问题了，等朝歌喝完，她才轻轻吐出答案，“不可以，因为我说的是实话。各人有个人的审美，在我看来，我没有见过比你还好看的人。”

“……”朝歌笑不出来，脑子拐了个大弯，“下一个问题，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工资？还是养得起你的。”虞笛继续给朝歌续酒，忍不住也问了一句，“你问我工资多少，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试探我养不养得起你吗？”

朝歌指指虞笛的酒杯，“你先喝。”

虞笛仰头喝完一整杯，看着朝歌，“你说。”

“当然不是了。”朝歌摇摇头，“我不喜欢被别人养，很不喜欢……只是现在还没有办法不被人养着，如果可以，我一分钱都不会再要他们的。”

虞笛摸着下巴，想再多问问，却见朝歌自己岔开了话题，忍不住叹一颗这小孩的心也太玲珑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是喝醉了都不该说的，她全都明白着呢。

最后游戏以酒瓶见底以及虞笛后悔没多带一瓶酒而告终，朝歌站起来，面朝着大海，任由着风往自己脸上放肆地刮，她晕乎乎地扶着船站稳，抬头却看见一艘巡逻的船刚好过去，船上的人有些眼熟，像是上次那个道一。

道一这是第一趟巡逻，没想到会遇到这个一面之缘的人，更没想到……会在这人身边看到虞笛。

两艘船擦身而过，虞笛站起来去调整方向，于是没看见道一纠结又好奇的目光是如何在自己和朝歌之间梭巡，倒是朝歌反而还看出来了一些东西。

虞笛调好了方向，也调好了速度——龟速，这才坐回原来位置，发现朝歌又在好奇地看着自己，这会儿被抓包甚至连躲都没躲，“你承认你在偷看我吗？”

“是不是整个世界管理局都知道你喜欢女的？”朝歌猝不及防用一个问题堵住了虞笛的问题，问得对手更加猝不及防。

“啊？”虞笛没头没脑。

“所以其实世界管理局里，也有挺多喜欢你的女人？”朝歌眯了眯眼睛，像是醉得看不清楚了。

虞笛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眯眼惹得心神荡漾，左右看看之后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朝歌身边，改为坐在桌上，低头望着朝歌。

“可能有吧……”虞笛尽量用语气去削弱突如其来的距离缩短而带来的异样感，好在朝歌只是稍微挪开了一些，并没有站起来直接去对面。

“那你一个都没有看上么？”朝歌稍稍往后，靠在了椅子上，沾染了醉意的眼睛里奇异地放出了一丝魅惑人的光，也许是天上星子落下来的光，也许是她自带的，反正晃得虞笛都要瞎了。

虞笛悄悄又往朝歌那边挪，“没看上。”

没看上……朝歌在心里发笑，没看上就看上了她么？

“那喜欢女人是种什么感觉？”其实别说女人，朝歌连男人都没有喜欢过，她心冷的很，狠起来连自己都可以不喜欢。不过虞笛的出现，还是慢慢让她对“喜欢女人”这件事产生了好奇。

“你喜欢喜欢我，不就知道了？”虞笛慢慢抬手，然后在朝歌的注视下将手搭在了她的椅背上，朝歌眼神一松，却没料到虞笛忽然俯身，垂下来的头发都扫到了她脸上，气息交错之间，她又听见虞笛说。

“我就是女人，你喜欢我，就知道什么感觉了。”

朝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虞笛，后者还想干点别的，但是心有余悸，于是按兵不动，只是用气息纯撩，不时地张开自己的红唇呼呼气，那两片红艳明媚的唇瓣像有了生命一般。

“我不喜欢用实践来验证想法。”朝歌很冷静，“尤其是猜想。”

虞笛继续靠近，朝歌连躲都不躲，她反而受了鼓励，心想着你个小孩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嘴上说着拒绝，身体却避都不避……

这时，周围一艘巡逻的船都没有，偏偏她们的船航行到了边缘，离远处的大海很近，离月亮似乎也很近，月光柔柔地洒下来，照亮了两双同样魅惑人的眼睛。

在夜里放出光亮。

虞笛轻笑着靠近，思绪还在亲与不亲之间做斗争，朝歌的巴掌也已经准备就绪……

“老大！我找你好久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从远处驰来了一艘船，船上坐着一个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