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不太妙(1 / 2)
她站起身,负手而立,目光灼灼地看着男子。
再怎么吃惊,她也不忘时刻保持着身为魔尊的威严,将装逼之事贯彻到底。
男子紧张之下,偷偷抬起头瞥了一眼,面具遮挡下的曲轻楚神色莫测,只看得到她褐红色的双眼,眸光凌厉。
她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不怒自威。
男子忐忑不安,吓得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头往下滴落,却只能一动不动不敢伸手去擦。
他忍不住腹诽: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的气势所压倒,惊恐至此。
然而他自然是不敢在这位主儿面前硬气的,毕竟论起修为实力,眼前这位堪称六界都难逢敌手。若是自己哪里触怒了她,恐怕只需一息,自己就会在她手下化为齑粉,连渣都不剩。
他赶忙附议,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来杀身之祸:“尊主明察,属下所言千真万确!”
他算是曲轻楚少数的几个心腹之一,行事稳妥,从未出过差错,所以曲轻楚对他所言并无疑虑。
她扶额,眉头微蹙,头大。良久后,她才漫不经心地拂袖道:“不必了,你暂且先退下吧。”
男子大喜,差点顾不得礼数,转身要走,又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行了个礼告退。
曲轻楚也没注意他是什么反应,她在正纳闷呢。这左使向来嚣张跋扈,虚与委蛇,实则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知又是上哪受了刺激,智商掉线才搞的这么一出。
打从自己继任魔尊之位,左使就处心积虑地独揽大权,对她的帝位虎视眈眈。
曲轻楚不以为意,这种明面上的敌人远比深藏不露,蛰伏在暗处的威胁更小。
她一直密切地关注着左使的动向,要不是懒得跟他计较,以左使那种性子放在电视剧里,绝对活不过几集。
他喜欢掌权,曲轻楚就任由他去。反正咱还乐得清闲,当个甩手掌柜不是挺好的吗?
她对这魔尊之位并无执念,若是左使当真有实力胜她,她绝对双手奉上这宝座。
管理这些不安分的魔头,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儿,使人头秃不说,还可能要命啊。
例如左使意图盗取《九幽魔经》之事,就万万使不得。
这《九幽魔经》顾名思义共有九卷,乃是一魔族大能所著。里面全是些阴邪毒辣,违背道义之法,其余各界不耻修习,讳莫如深。
魔族通过夺舍的获得他人修为,而这魔经中有一卷功法据说修习后可凭空做到此举。
曲轻楚当初知道有这种功法的时候心想:这不就是修真界的吸星大法。
《九幽魔经》内的功法实在太过强悍,而天下之道,无外乎此消彼长,相互制衡。一旦它现世,必定会引起无数腥风血雨。
虽说论道大会这种盛事生面孔多,混进去相对容易,但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偷盗经书,恐怕没那么简单。更何况倘若在各方宗门齐聚之际魔经被偷,岂不是摆明了公然挑衅各个宗门的威严,跟他们叫板吗?
当年人、仙、魔三界曾有约定互不进犯,若是不能阻止此事,到时候牵连起来就不是左使一个人的事儿了,她这个魔界之主必定首当其冲,不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这事肯定没完。
左使此举分明是在作死,作死就算了,一不小心怕是想要连累整个魔族跟他一起陪葬的啊!
曲轻楚可不想当什么亡国之君,遗臭万年。
她急得在原地踱步打转。
堂下一众魔兵见她这般,个个如临大敌。无不屏息凝神,整个殿内犹如一片死寂。
曲轻楚苦恼不已: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不能让咱过会儿清净日子吗?如此卑微的一个要求,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沉思了片刻后,身形一闪在殿中消失。
殿中魔兵方才松了一口气,又捏了一把汗:不好,尊上莫不是去那凌霄宗了?他们人多势众,尊上岂不吃亏?哎,不对啊,凭尊上的修为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曲轻楚的确是打算去凌霄宗,不过她决定先探听点情况再说,茶馆酒楼这种地方打探消息最为合适。
街道两边店铺林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还时不时传来小贩的叫卖声,颇具穿透力,抑或有人骑马行过,哒哒的马蹄声,嘶鸣声,热闹非凡。
酒楼里,小二忙的不可开交,掌柜的倒是乐不可支,笑得嘴咧起来就一直没合上过。店里食客如云,人声鼎沸。
然而如此繁华盛景,唯有曲轻楚是形单影只,她独坐窗边,浑身压抑凝重,一股生人莫近的气势。
一袭红衣,领口袖口用黑色锦缎包边,并用金黄色丝线绣着祥云图案,华贵又霸气,周围明明挤满了客人,却都无人不敢上前坐她那张桌子。
旁边有客人大口饮酒,侃侃而谈:“听说此番这宗门论道大会,各方宗门齐聚,定会十分精彩。”
他身旁一人接过话道:“是啊,而且届时圣尊也会出关,想必他也会参加,这次凌霄宗拔得头筹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曲轻楚听着他们的谈话,抬头眺望了一眼天阙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