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跟辅导员通完电话，师方年坐在白色魔豆吊灯下出了会神，注意到右侧落地鞋柜柜顶摆放的几盆绿植，生机勃发。

住院期间，家中绿植乏人打理，待她出院，基本上都已奄奄一息。

小朋友住进来后，便开始对盆栽展开大抢救，能救回那么多真是奇迹。有几盆死透了的，小朋友回天乏术，将盆里的内容物清理了，花盆叠放在露台一角，说是将来扦插或移植用。

……

师方年抬手，轻轻触了触绿植的叶子，辅导员应该会给小朋友打电话吧？

反正她不会。

无处不在的灯饰充实了房子装修的每一个细节，其中绝大部分日常生活中根本用不到，也就不会去打开，这些灯饰里隐藏了大大小小的摄像头，是房屋安全系统的一部分。

购买以及装修时，打定主意一个人住，所以将安全放在了比较重要的位置。

只要联网，在任何地方打开电脑，都可以将房间每个角落看的清清楚楚。

一般来说，没有出现问题，师方年是不会查看监控视频的。

而现在，师方年觉得，有必要调出部分监控视频看一下——花牧房间，准确地说是花绒房间的视频以及厨房的视频。

此时，花牧抱着花绒正在离“自由之翼”仅五百米的“羽桥邻里中心”闲逛。

邻里中心负一楼是美食城，直通地铁站。

花牧没有坐地铁离开，进了邻里中心后，一直在美食城溜达。

她的人生梦想是，教书、养花、当美食家。

美食家不仅要师承名门，还要吃遍天下美食，才能开山立宗自成一家。

现在正是释放美食家梦想的好时机，她要带着小毛球把美食城吃个遍——反正不能给自己沮丧的机会。

临近春节，户外几乎见不到行人和车辆，但在邻里中心，却人流如梭，美食城的人气指数又更胜一筹，以年轻人居多，热闹程度超乎花牧预料。

辅导员给花牧打电话的时候，花牧正在“关东馍王”吃羊肉泡馍。

“林老师您找我有事？”

“师教授刚才跟我通了电话，说你寒假没回家，在她家做护工，还说了你养茶杯犬的事。”

“师……？”，偏了偏脑袋，仰首四十五度明眸一转，反应过来师教授指的是师方年，这么年轻就挣到教授职称，哇，那学生时代一定是神童、学神级别的，“林老师跟师教授认识？”

“这不是你犯了事儿，人家查到我这里了。”

“对不起，林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也没什么”，说到这里，辅导员笑了，“你挺会找工作，我跟你讲，好好做，做的好，你的命运也许就此改写。”

“……”，花牧小手托起半面腮，“可是现在……”

“我在师教授那里给你做了担保，你诚诚恳恳地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嗯。”

……

本来花牧的小算盘是，先躲出来，给师方年一个缓冲的时间，等师方年气头过了，再回去，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就像小孩和家长那样。

现在有辅导员替她美言，师方年消气的时间预计会缩短。

Emmm……

掰着小手计算了一下，决定晚上11点回去——本来是准备踩着12点的钟声回去的，那个时间是家长能承受的最后底线。

先吃着。

一开始都是每家点两份，自己吃一份，另一份用一次性餐具盛放，放到桌子下面给花绒吃。

后来肚子吃的差不多了，改成只点一份，跟花绒一人吃一半。

吃到晚上8点多，肚子完全饱了，看看时间，正好可以看一场电影，乘电梯到6楼卢米埃影院，选了一部3D科幻动画片。

花牧穿的是一件样式宽松的大衣，花绒小树熊一样抱着花牧大腿，藏在大衣后面，在影院工作人员眼里毫无存在感。

顺利进入放映厅，待灯光熄灭，小毛球灵巧地自大衣翻领露出小脑袋来，跟花牧一起观影。

花牧买了一桶爆米花一杯可乐，没肚子盛，一手捧吃一手端喝供着花绒，花绒乐的享受，它不挑食，食量只有下限没有上限，一直吃也不会撑到。

电影是仿生人故事，非常血&腥，但是不见血，金属残肢满天飞，戏精花绒上线，时不时将小脑袋躲进衣领后面表示怕怕，花牧隔着大衣轻轻拍拍它，它便受到鼓励似，探出头来继续未尽的吃爆米花喝可乐观影大业。

差不多快11点的时候，花牧抱着花绒从邻里中心出来，发现下大雪了，将大衣里面卫衣的帽子戴在头上，裹紧怀里的毛绒绒，穿过呼啸的北风，回到“自由之翼”。她有家里钥匙。

进入电梯，按下22楼，手机响，来电显示——师方年。

花牧小脸上不由浮出两颗梨旋，但却没有接听，而是将电话按掉了。

待电梯到了22楼，便一路小跑到门前，飞快地开了门，正要喊“方年姐，我回来啦”换鞋往客厅跑，发现师方年人就在玄关，纯白色的系带睡袍有如皇袍加身，将轮椅坐出了龙椅的气势。

“……师教授……”

花牧低着头，两只小手绞在一起。

花绒两只短短胖胖的前腿整齐并列，后腿保持队形，状甚乖巧。

师方年视线缓缓扫过小朋友和小狗子，咳嗽了一声，“回国前我已经辞去教职”，停了停，“对不相干的人，我不想解释。”指花牧的辅导员。

花牧内心：欧美的教授含金量更高吧？想给师方年竖两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