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1 / 2)
一艘满载集装箱的远洋货轮行驶在公海上。
船头的甲板上, 一位身材高挑的碧眸女子抱臂而立,一头海藻般的长卷发在脑后飘动着。
在她的头顶, 一架直升机盘旋着,找不到地方降落——集装箱几乎占去甲板全部面积,船头仅剩巴掌大一块,也就差不多够站个人。
直升机上,驾驶员按了按防噪耳机, “白总, 甲板上的情况, 不具备降落条件。”
白玺扶了扶墨镜,“准备索降。”
驾驶员:“……海面上风很大, 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
随行的保镖应该没问题,他担心的是白玺, 这么金贵的人。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舱门打开后, 白玺戴上手套, 麻利地操纵索降绳, 第一个降了下去, 安全着陆。
几名保镖随后降落。
直升机飞离。
柳下萌歪着头, 笑看着白玺。
“柳老板”, 白玺逼近柳下萌,摘下墨镜,直视着柳下萌的眸心,面无表情地道, “人呢?”
柳下萌依然笑笑的,“我以为你会先跟我喝两杯。”
白玺,“抱歉,我目前没那个心情。”
“货轮甲板面积之大足够停下一个飞行编队,你瞧,我没骗你。”只是装满了货柜而已。
“我指的不是这个。”
“为了给你留活口,我的人费了这么多周折,我觉得有必要表示一下。”
白玺,“我也没少付你佣金”,顿了顿,“现在满意了么?”
柳下萌,“嗯哼。”
“那么,请柳老板前面带路。”
“OK”
货轮底部阴暗的船舱中,被铁链锁住的大胡子男人,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惊恐地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舱门。
“吱呀”一声,一道光照进来。
大胡子条件反射地闭了闭眼睛,接着,慢慢地睁开,眼睛适应了光线后,看清了立在门口的年轻女子,五官精致,气质高贵,面无表情。
“Kianoosh Jali?”,白玺走到大胡子面前,用英语问。
大胡子战栗着点点头,白玺语气淡淡的,却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白玺对着手机上的照片看了看,点点头,“不错,是你。”
验明正身。
白玺朝身边保镖伸出手,保镖恭敬地递上一只银色手木仓。
十年前,不忍目视SLY组织的暴行,师方年转过脸去,这个人,一手自脑后紧紧抓住师方年的头发,一手钳住师方年的下巴,逼迫师方年去看,
当师方年受不了血腥的场面,情绪崩溃,试图挣脱其控制上前保护同事,被其抓住头发重重地摔到墙角。
师方年爬起来欲与之拼命,被其一把掐住脖子,师方年在手中挣扎的样子,激发了其扭曲的快感,狞笑着撕开了师方年的衬衫……要不是其头目厉声阻止,后面不敢想象。
别人,她犯不着让手上沾血,唯独贾拉里,她必须亲手处置。
……
贾拉里是什么时候死的,白玺并不知道,正如她不会在意往射击馆的靶子上打了多少枪,以及靶子还有没有呼吸。靶子是人类么?不是。
柳下萌鼓掌,“替天行道。”
白玺,“我没那么闲。”
贾拉里恶贯满盈是事实,但她并非是为世界人民铲除公害。
她是为了师方年。
柳下
萌,“走,去喝两杯,我请客。”
白玺点点头,随柳下萌来到船上的酒吧,要了一杯“极地蓝鲸”,柳下萌点了一杯“地狱龙舌兰”。
“说真的,我现在很后悔”,柳下萌抿一口龙舌兰,“当初不应该让你看那些视频。”
覃颜要看,她都没给。
觉得白玺变成现在的样子,她负有很大责任。
想当年,那个书香清灵的邻家小妹多招人喜欢。
至于面前这位……
她现在真的后悔。
白玺微微地笑了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但愿是误会”,柳下萌耸耸肩,“现在SLY彻底完完,你也算了确一片心事。”两个孩子的妈妈安全了。
南美洲X国新闻今天早些时候报道,流窜到该国境内的恐怖组织SLY余孽,遭到政府军围歼。
经由网媒转载,相信师方年很快就会看到报道,或者说已经看到了。
白玺未置可否。
直升机返回,螺旋浆发出的破风声传进耳中。
白玺将杯中“极地蓝鲸”饮尽,酒杯放到桌上,站起来,“我还要赶去参加一个会议,今天就叨扰到这里,下次再聚。”
她是去参加商务会议的路上“顺道经过”这里。
柳下萌耸耸肩,“请便。”
……
白玺回到酒店,随行高管已经整装待发,“白总。”
白玺微微地点点头,check了一下会议要用到的文件、报表、发言稿,“走吧。”
郦华亭打电话来,“这次会议很重要,别迟到了。”
白玺,“知道。”
白玺是BD集团董事长兼副总裁。总裁是郦华亭——白帝集团前总裁。
BD高管层半数以上都是覃颜安排的人。
今天随行的高管比例更高——三分之二都是覃颜旧部。
BD集团现在一共九位副总裁,其中,白玺这个副总裁是几年前新增的职位,没有具体职责,要看郦华亭的安排。
像这次在美国宾州举行的商务会议,就是郦华亭安排她来的。
首轮会议结束,走出会场,白玺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看到有个未接电话,号码是隐藏的,心中一动,check了一下邮箱,果然有一封未读邮件——“人已经找到了,在美国宾州。”
也在宾州。
这么巧。
下一轮会议在明天上午,时间完全来的及。
“你们自由安排。”
打发了几名高管,白玺让保镖叫车。
上车后,白玺拨通一个号码,“她现在状态怎么样?”
“非法途径来到美国,没有合法身份,能从事的工作十分有限”,电话另一端措词十分委婉,“我们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两个黑人将她按在地上,正要给她注射毒品。她的‘老板’想完全控制她。”
“我指的是她的精神状态。”
电话另一端陷入沉默,似乎在组织语言,片刻后道:“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