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热(1 / 2)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在了苏忆浔迷蒙的脸蛋上。
她慵懒地伸了懒腰,穿着深灰色短裤起身。
书桌上散落着杂乱的卡片,做工精巧的木盒子斜斜地摆放一侧。
旁边的纸张都被炎夏染上了温度,陶质的浅蓝色盘子上还残留着果汁的痕迹。
洗漱之后,苏忆浔回到房间打开门窗。
燥热的风轻拂过她还未干透的脸颊,翻动着书桌上布满黑色字迹的卡片。
苏忆浔走到立式镜子前静静站住。
细碎的刘海乖巧地铺在额头,鼻梁小巧而柔和,嘴唇上也没有矫揉的色彩,素面朝天,未施粉黛,却眉眼传意。
走出旧式房门,客厅墙面雕刻细致花纹的钟转动到六点二十分的刻度。
还早。
餐桌上摆放着一碗燕麦大米粥和一盘鸡蛋和圣女果。
早餐下是一条暗蓝色的碎花桌布,这是妈妈从九十年代保留下来的。
陈女士说这样很有复古的感觉。
等餐桌上的食物都消灭殆尽,苏忆浔才惬意地拎起黑色牛皮质感的双肩包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外婆正悠闲地坐在藤椅上,扇动着黄色的蒲扇,脚边的木质的怀古收音机,轻轻地飘出黄梅戏的经典曲段。
“为就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经典总是永不过时,回忆也总是苦涩又美好。
苏忆浔推出楼梯角落的单车,带着深棕色编织车筐的单车在经过外婆时,车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她踩上踏板,“外婆,我去上学了。”
外婆睁开自己的双眼,眼角的皱纹在她和蔼的笑容下展露出来,“阿浔,路上小心诶!”
路上是青葱的盆栽,青苔漫布在红砖瓦房的墙角。
凉棚下还有贩卖绿豆汤的小摊,小卖部门口的白色吊灯在蝉鸣的聒噪中摇曳。
骑过斑马线,转到柏油路,耳边的变得嘈杂。
失去了风吹树叶的声音,留下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响声。
路上骑单车的学生也渐渐多了起来,校服上衣蓝白相间,裤子两边的黑色杠条上印着Z市第四中学的缩写。
这校服,还真的——不太好看。
开学第二天,学校陆续回到了正常的上课秩序。
梨涡老师按照乱七八糟的顺序排了新的座位。
“没想到,我们缘分这么浅。”陆知婧的笑容有些苦涩。
苏忆浔也有些惋惜,陆知婧还是个爽朗的女生,相处起来也不累。
仿佛青春时代同学到朋友的转变就是来自座位间的距离。
距离的打开也意味着默契的消散。
“同班即是缘分。”苏忆浔安慰道。
苏忆浔的新同桌是一个叫林怡的瘦小女生。
陈静倒成了她的前桌。
“你们好呀!你们叫啥啊?
后桌男生,用黝黑的脸庞笑着隔空回应,右手穿过苏忆浔同陈静握了下手。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叫许杰,一个智慧与外貌并存的男子。”
苏忆浔扯扯嘴角,握住抓着的两只手晃了晃,“你们好。我是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和平的苏忆浔。”
……
林怡因为戴着牙套的缘故,她总是紧紧抿着自己的双唇,不多言语。
苏忆浔想起昨夜做了几张卡片塞到了书包里,她抽出一张简约的卡片。
光洁的白面用彩铅写着“你好,请多多关照^ ^”。
她把递给林怡,嘴角浅笑。
林怡受宠若惊地接过卡片,宽大圆形眼睛后的眼睛弯成一条缝,腼腆地道了句:“谢谢。”
就算戴了牙套笑起来也很好看,果然娇小的女孩子总是讨人怜的,苏忆浔想。
英语课后。
“有谁愿意当课代表吗?”
苏忆浔被甜甜的梨涡迷了心窍,目光灼灼地望着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