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不过过年也就图个乐，本意是开心，计较的人也不多，还有人也没办法计较。

祝昇连着几天加班，因为春节回家的人很多，公司人手不够，他也只能承担更多责任。好不容易压榨出半个早上，想在床上睡到自然醒，林素一个电话又将他从床上挖起。

“你今天有空对吧，我们一起去买点年货。”

祝昇的眼皮都要粘一起了，他不顾形象的揉了一把自己头上宛如杂草丛生的头发，抱怨：“不能喊爸去吗！”

“你怎么说话的你！你爸年纪也大了你还让他提东西？我养你这么大是来观赏的啊！”林素陡然尖利的声音从电话那段传来，激得祝昇瞬间清醒。

“知道知道。”祝昇不耐烦地答应，“我马上开车我来接你。”

林素理解地说：“车不过来不要紧，我来开好了，免费劳动力过来就行。”

林素挂断了电话，祝昇绝望地把手机往边上一扔，这种希望泡汤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泡汤的还是他的懒觉。

秋七七走了进来，见到祝昇满脸哀怨地往后躺倒，直直砸下去，柔软的床垫被他震得一颤。

“是妈吗？”

“嗯。”祝昇拉过棉被蒙住自己脑袋，声音沉闷地回答。

“要不我去吧，你继续睡。”秋七七说。

祝昇留恋地抱了会儿被子，最后生无可恋地坐了起来，摇了摇头：“算了。”

秋七七见他这惆怅的模样，嘴角化开了一抹笑容，现在天不怕地不怕的祝昇可是连自家母亲的一句话都反驳不得。

“你笑什么？”祝昇惆怅完抬头，就见秋七七在那无声地笑，他郁闷道，“有什么好笑。”

秋七七原先不过嘴巴动动，做了个笑的神态，祝昇一问，他竟是笑出了声，他眉眼弯弯，看着祝昇，嘲笑：“你挺怂的。”

秋七七的话里没有鄙夷，满是宠溺。再肮脏不堪的词，配合他现在的神态只怕都成了夸赞，祝昇想，若是秋七七不说“你挺怂的”，说句“去你妈的”，他也会只当作是某种另类的表扬。

在医院相处的那段日子里，因为陪伴，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不少，祝昇也在想通之后回到了他的床，和秋七七两人所有的床。

“你说谁怂？”祝昇板起了脸，冷冷看着秋七七。

秋七七不为所动，挑了挑眉，像一只高傲的猫，再次重复：“你。”

祝昇龇牙咧嘴，将表情变得更加狰狞，又问一遍：“你说谁怂？”说罢他又郑重地补充了一句，“最后一遍。”

秋七七笑得更欢，眼睛都像是浸了蜂蜜，亮汪汪的，仿佛下一刻能笑出一朵花来。

他嘴唇微启，一个“你”字就要脱口而出，好像中学时代的那个叛逆少年又重新回来了。

未曾想，他终究还是棋差一招，他的轻狂还没配备到位，祝昇的嘴唇就封了上来，滚烫的舌头在他口中肆意搅动，惩罚他刚才的挑衅行为，将尚未出口的一个字永远堵在了喉尖。

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祝昇什么了不得的大情，所以这辈子才会在他面前丢盔卸甲，狼狈不堪。

祝昇吻了许久才放开他，得意地对他说：“说不出来了吧。”

秋七七看着祝昇的脸，很久很久，像是要把眼前之人每一寸肌肤，每一缕发丝，甚至脸不容觉察的小痣全部刻进心里。

他又笑了，笑容很淡，情愫却深。

“我爱你。”

祝昇愣了愣，微弱地“嗯”了一声。按道理，他也应该回个“我爱你”的，可现在他忽然发现他说不出口，他只能先接下秋七七的爱意。

也许是因为害羞吧。

不过秋七七也并未想太多，祝昇没有推开他就好了，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嗯”他也知足了。

有时候，想太多容易伤人，懵懵懂懂的了解会收获更多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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