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来，七七，爸跟你一起喝两杯。”祝延年端起酒瓶要往秋七七前面的杯子里倒酒。

秋七七起身拦住祝延年：“爸，我喝点水就行。”

“哎，难得聚一次，不喝酒怎么行。是不是担心等会不能开车啊，没事，小昇也喝，你们两个都放心喝。今天别回去了，在家里睡一晚。”

“爸......”秋七七还想推辞。

祝昇冷冷道：“喝个酒还这么多事。”

秋七七沉默。

祝延年瞥了祝昇一眼：“会不会好好说话。”然后他又对秋七七说，“没事，不想喝就不喝，喝什么都是一样的，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爸，我喝。”秋七七从祝延年手里接过酒瓶，在自己的酒杯里倒了满满一杯，“刚才对不起，我是想着要回去，如果祝昇喝了我开车，这才拒绝的。”

他拿起酒杯一口干了杯中白酒，笑着看了看祝延年，也看了一眼祝昇：“一家人，开心更重要。”

祝延年被秋七七这宛如不要命的喝法吓了一跳，这酒是他朋友自己酿的，度数有些高，可经不起这种干法。

“好，好。”祝延年点点头，坐下去，又担心地劝了秋七七一句，“喝慢点。”

秋七七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笑道：“知道，爸。”他又转向祝昇，举起了手中的杯子。秋七七目光迷离，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用，隐隐有些水汽，像蒙了一层雾。

他对祝昇说：“我也敬你。”

“慢点慢点。”祝延年又上前阻拦。

秋七七这次还是一口干，他向祝昇展示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目露得意，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是久违的挑衅和轻蔑。

祝昇盯着他，轻轻说了一句疯子，别过了头。

秋七七笑得更欢，似乎在为自己赢得的胜利而高兴，他笑着笑着，缓缓往后坐下，坐到椅子上。他笑啊笑，笑散了所有的喜悦后，竟是有几分凄凉。

祝延年看这“儿子”的古怪表现，只当他是喝醉了，吩咐祝昇：“给七七夹点菜。”

祝昇不情不愿地答应了，筷子伸到一半，他顿住了，原来他连秋七七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秋七七已经不笑了，他漆黑的眸子像一汪深渊，盯着祝昇，看得祝昇心中发寒。

“我自己来吧。”秋七七回过头，推开了祝昇的手，话语听不出喜怒。

祝昇尴尬，收回了手臂埋头吃饭。

祝延年见此，更是一头雾水。他总觉得这两儿子不太正常，但又说不清是哪里不正常，最后只能在心里呼唤自己媳妇快点出来救场。

林素和祝延年大概是有心灵感应，祝延年这边刚祈求完，林素就端了菜从厨房里出来。

秋七七起身，帮助林素摆盘：“妈，菜挺多了，可以来吃饭了。”

“嗯，还有几个菜，我去端出来。”

“我也去帮忙。”秋七七随林素一起去了厨房。两人来回跑了几趟，可算将所有菜都摆上了桌。

“七七，这只鸭是我特地让人去带回来的老鸭，煲了好久。你多吃点，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林素将一只鸭腿翘了下来，夹给了秋七七。

祝昇听见林素的话，也转头打量了一下秋七七。秋七七的眼窝陷下去不少，两颊也凹了下去，露出衣服的手腕几乎除了一层薄皮只剩骨头了。

秋七七竟是瘦了这么多。

祝昇对此也有些内疚，不过这种像是任务没完成的抱歉，倒没有多少发自真心的关怀。

祝昇想了想，夹了一块牛肉，扔进了秋七七碗里。

“多吃点。”

干完这一切，他又飞快地转过头埋头吃饭。

秋七七盯着放在碗里的牛肉一时不语，半晌才嗯了一句，夹起来往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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