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下来。”

祝昇没有上去，直接电话打给秋七七让他下来。

对面没有说话。

祝昇又补了一句：“爸妈让我们过去吃饭。”

良久，对面才传来一句“不”，这句话很轻，仿佛再用点力就会碎了。

车里暖气很足，水汽扒拉在车窗外头凝结成一颗颗水珠，像水晶。秋七七的话让祝昇吃惊，他不知道秋七七今天是犯了什么病，以前他们两人再怎么不和都不会让父母担忧。

“爸妈让我们过去。”祝昇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逐渐加重。

“不。”秋七七仍然拒绝。

“你今天什么毛病？”祝昇不满。

“身体不舒服。不想去。”

“呵，我上来，给你看看什么毛病。”祝昇将车一停，打开车门就跳了下去，往住宅方向快步走去。

秋七七这理由倒也有道理。秋七七有早年落下的胃病，高中的时候他为了省钱，常常一天吃一顿有时候两顿，不规律的吃饭导致他胃出了毛病。

可祝昇心中却总有个念头，秋七七在骗他。如果真有什么事，他和父母讲下自己去也不是不行，可若秋七七骗他，那就两说了。他不想磨灭两位老人的期待，而且，他祝昇对秋七七是不怎样，可是他爸妈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夸这个“儿媳妇”。

祝昇这次的预料挺准，秋七七是没有什么事。祝昇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

“你不是生病吗？”祝昇站在秋七七边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语气里也是压不住的愤怒，“这是有多娇弱连个饭也吃不得？”

秋七七没有说话。

祝昇打掉了他手里的书，再次问秋七七：“你听见没？哑巴？”

秋七七依旧不作答，俯身去捡地上的里掉出来的一张卡片被他重新插入书里。

秋七七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让祝昇感觉他被无视了，他怒道：“秋七七，你他妈是不是……”

“是什么？”秋七七忽然抬头，目光平静，“是不是欠打吗？”

他又自顾自低下头去：“也不差我一人，也许有更好的选择？比如......林清语？”这话说完，秋七七自己也惊讶了，他从没想到自己看到林清语的那张卡片后反应会这么大，明明他早就料到结局了。

或许，他想发泄，将昨天的一巴掌，将这相伴七年的所有不快统统发泄出来。

“你闭嘴！”秋七七说林清语时的冷漠样让祝昇很不舒服，他不想就林清语来吵架。

秋七七默然。他很累，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性子，总是应和祝昇。恩爱只是祝昇的戏码，他明知如此却还甘之如饴，这样的自己很糟糕，他忽然不愿意再这样下去。

“走吧。”祝昇直接从卧室里取来了他的羽绒衣，扔到了秋七七脸上，他尽量平静地和秋七七说话。

秋七七没有做动作，祝昇耐心彻底消失，他大吼：“你想做什么？”

“就是累了。”秋七七轻声说。

秋七七身体不舒服，他没有骗祝昇，胃疼的毛病又犯了。祝昇问也不问，进来就先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秋七七想，祝昇以为自己在骗他。

秋七七忍着疼痛，额头上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但他还是极力让自己保持和平时一样。他不想再告诉祝昇，不然以那人的脾气，多半以为自己在演戏。

“走了。”祝昇去到他们两人的卧室，从那里取来秋七七的外套扔在他身上。他不再和秋七七扯，而是直接下命令。

自己真烂，秋七七想，根本没人在乎他的死活，也罢，也罢。

他拿过了羽绒衣，穿在了自己身上，深吸了一口气吊着，挺直了身子站起来。

祝昇扫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秋七七在原地站着，又呼吸了几口，等祝昇出门的声音传来他才徐徐跟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