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林清语小时候还会骂祝昇没大没小，后来祝昇固执这样喊林清语，林清语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元旦快乐啊！”林清语的祝福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元旦快乐。”祝昇顿了顿，问，“清语，我现在可以过来吗？”

“嗯？”林清语显然很惊讶。

车没有开灯，透过反光镜，可以看到祝昇头低了下去，眼睛掩在一片灰色之中。

林清语的惊讶让祝昇不高兴。

林清语自然不会想到祝昇如此敏感，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接着道：“你今天没回去吗？七七呢？”

祝昇烦躁地打断他：“别问了。”

林清语并不知道祝昇心中所想，也不知道秋七七和祝昇之间发生的事情，只当是两个人吵架，闹小脾气：“小昇，如果可以多陪陪七七吧，你们毕竟是夫妻。”

“反正也没结婚证。”祝昇辩驳。

林清语笑了：“多大的人了还小孩脾气，结婚证有没有又怎么了，也就国家认可你们在一起而已。当初婚宴上亲口保证的可是你，说要照顾七七一辈子的。自己许下的诺言现在还想耍赖啊，别说七七要和你吵，我也要骂你。”

祝昇有话没有说出口：承诺也不是真心的，也是别人逼迫的。

“回去吧，他只有你，只剩一个家了。”

祝昇嗯了一下。

“我等会也要陪我爸妈，小姨今天也来了还拉着我打麻将。”林清语说，“等会儿十二点去烧香，我会帮你在菩萨前面美言几句的，祝你财源广进，阖家幸福，别客气哈。”

“切。”林清语现在都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是喜欢逗祝昇，祝昇也常常鄙视林清语，不过都是开玩笑的。

“林清语，你在房间里干什么呢！磨磨蹭蹭的，打麻将了！”林清语母亲的声音透过屏幕穿入祝昇耳朵。

“来了来了！”林清语的声音渺远起来，祝昇猜想他把手机拿开了，回应他母亲。

“好了好了。”林清语飞速和祝昇说，他怕等会他母亲要直接踹门来叫他了，“我先不和你说了，拜拜。”

“嗯，拜拜，帮我和阿姨问声好。”

“好。”说罢，林清语挂断了电话。

祝昇的手机还贴在耳边迟迟没有拿下来，他心里像缺了一角，空落落的。

良久，他把手机摔在了副驾驶座位上。边上，两个纸袋还安静地立着，被手机撞到后发出了一声闷响。

祝昇将头搁在了方向盘上，身心疲惫。天地之大，他却忽然觉得他没有地方去了。

尾灯亮了起来，灯光中的粉尘飘飘扬扬，清晰可见。发动机噗出了一道烟气，向远处延伸过去。

祝昇走了，他还是回去了。

“你们家里有人吗？电视机声音开这么响他妈让不让人睡觉了？基本素质都没有！”隔壁的邻居开着门，见祝昇回来，急忙从家里奔出来告状。

祝昇在台阶上就听到声音了，却没想到是他家里传出的，邻居的抱怨更像是一把油，交在了他烦躁的情绪上，燃起熊熊的大火。

“对不起。”祝昇忍下怒火，礼貌地向邻居道歉，在心里，他已经把秋七七骂了千万遍。

祝昇态度诚恳至极，让邻居也不好意思继续破口大骂，所有准备好爆发的话语最后化为一句：“好好管管他。”

“嘭！”

说完，邻居走回家重重关上了家门。

祝昇忍着火气将钥匙插入了锁孔，打开了门。

电视剧还在播放了，有人在咿咿呀呀地唱歌，灯光忽明忽暗。祝昇走进了家门，穿过了餐厅来到客厅，一眼就看到了在沙发上瑟缩成一团的秋七七。

秋七七在睡觉，他竟然还能睡着觉！

祝昇差点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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