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设)你曾经也是个这么sao的人【完】(1 / 2)
一二三四的确和斯坦因认识。
不过在认识的时候,对方还不叫斯坦因。
“怎么说呢……”面对着死柄木弔的虎视眈眈,一二三四整个人都快缩到墙角里头了,他把手搭在膝盖上,用一副非常可怜弱小的模样给大boss答疑解惑:“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迷路,差点完蛋,幸好被他捡回去的啦。”
那对斯坦因而言,的确是一个巧合。
当时的一二三四又瘦又小,躺在医院里昏了两天,身上还带有些许火焰烧灼的焦痕。
一二三睡了好久,梦里的魔物抽抽噎噎的哭,她们被勒令不许出现在别人面前,只能偷偷的在半夜冒出来,蜷缩起爪子和尾巴,小声的哼着乱七八糟的摇篮曲。
估计是被吵到了,在轮到法芙纳唱歌的那天,一二三四终于睁开眼睛。
“我要回去找灯矢……”
一二三四全身上下都疼,疼的像架在篝火上烤,眼泪从骨头缝里蒸出,淌到地上化成一汪红艳艳的骨髓,悲伤浮在表面,像一层油。
他扯掉了挂在身上的钓瓶,像一个粗制滥造的木乃伊一样在有月亮的夜晚复活,摇摇晃晃的往家的方向走。
“我要快点回去。”小男孩揪着龙的细鳞。他好像得了感冒,嗓子里挤出的声音又沙又小。
一二三四道:“灯矢哥肯定很害怕……呜,法芙纳,你怕不怕?”
【我该怕什么?】蓝色的龙又气又恼,她不高兴的凑了过去,对着一二三的耳朵喷气:【总之!下次不许这样。】
“哦……所以我们快点回家吧。”
【……哼。】
法芙纳给一二三施了个法,她抱着浑浑噩噩的召唤师张开翅膀开始飞。两条漆黑的影子挂在墙上,移动速度飞快。
他们穿过了好多条街,在一个有着街灯的拐角停了下来。
【这里,是哪里?你那个家在哪里来着?】
“我怎么知道?你带我过来的诶。”
【……我去找路,你待在这边别跑。】
法芙纳咬牙切齿。
一二三四瑟瑟发抖,在路灯下缩成了一个圆润的球。
他揪着绷带上那个新绑的蝴蝶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侯是在床上,一个男人双手抱臂看着他,看到一二三四冷汗都快流下来了才嗤了一声,端着杯水放到了桌上。
“……总之呢,就是这个样子啦,赤黑?”
一二三四下意识的去找他故事中出现的主人公,然后在黑雾无奈的解释中发现,这位先生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哎呀。”
一二三四挠挠头,他终于扯掉了脖子上那条破破烂烂的红围巾,揉着脖子叹了口气。
他正打算把围巾卷起来到时候洗好了还给斯坦因,就被死柄木抢了过来拍在桌上。
死柄木盯着围巾,手指蠢蠢欲动。
半响,他把围巾丢进了垃圾桶里。
……
一二三四丧着一张脸,像条鱼一样洄游到家。
他瘫在沙发上,抱着一个软枕,和脱水的蜗牛似的呈半融化的状态,眼神死板,无欲无求。
“你回来了?”
荼毘围着条围裙,手上还捏了条沾了油花的抹布。他洗了把手,淌着水珠的指尖亲昵的蹭蹭一二三四的脸,激的对方一个机灵。
“吃饭了。”荼毘掐掐一二三,这么说道。
他们挤在狭小的厨房里,暖橘中透着点柠檬黄的灯光照下来,忽颤忽颤的,映得碗里的汤汁亮晶晶的,好像拌了一个月亮。
一二三还是很没精神,他吸着一根乌冬面,牙齿上下细小的磨蹭了几下,含在嘴里一直不肯咬掉。
“你怎么了?”荼毘放下碗。
一二三像被惊醒了一样,连忙把那根快冷透的面条嗦进嘴里,还稀里糊涂的灌了自己好几口汤。
“没事。”一二三四擦擦嘴,打了一个嗝。
荼毘怀疑的盯着他。
一二三四:“……我知道了。”
他一向受不了这个,只好委屈的告诉自家哥哥自己的小秘密:“我只是在纠结自己的梦而已。”
“你又做梦了。”用的是肯定句。
“嗯,对。”一二三磕巴了一下,他不再盯着荼毘,而是对着汤中自己的影子说话:“今晚我要出去。”
荼毘没说话,点点头算同意了。
一二三松了一口气,差点软倒,他头一次这么感谢荼毘的体贴,没有去追问那个该死的梦。
他做梦的时侯人在酒馆,脑袋正靠在死柄木弔的肩上,两个人贴在一块在空调底下睡午觉。可能是因为陪伴的人不同,他并没有梦到什么小刀背刺捅肾这一日复一日的戏码,他终于做了个新梦。
……一二三梦到了自己。
梦里的他和一二三四的经历差不多,但却又截然不同。他被空灵鬼魂带走,一二三四跟在安德瓦身后;他考进了雄英的普通科,一二三四却中途辍学;他在毕业后开了家以人外为主题的餐厅,生意与生活一样平淡,一二三四则成为了敌人,把人生弄成了一场六亲不认的□□……
这太糟糕了!一二三四想。但说实话他其实很羡慕梦里的自己,毕竟那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另一种生活,顺利又普通。
他醒过来的那一刻头懵懵的,他下意识看了眼死柄木弔,对方的脸贴在他的脖子上,吐出不少湿热的气息。
“……你醒了。”死柄木弔有点迷糊,红眼睛里含着水,像包了层透明的浆。
“对。”
“不睡了?”
“……不知道。”
这位大爷打了个哈欠,选择换了个姿势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