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秦书一边换鞋一边冲屋里喊了一声“秦棋。”
没人应。
秦书打开秦棋的房门,几乎是瞬间就冲向秦棋的床边,手里来不及放下的菜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有几个萝卜顺势滚了很远,直接滚到秦棋的床下去。
看着浑身抽搐着的秦棋,秦书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他强忍住心神,手发着抖,将秦棋费劲儿的背在身上,张着嘴,大口喘着气。
他想开口叫秦棋的名字,但是越着急他反而越发不出声。
他鞋都来不及换,背着秦棋,双手使劲儿掐着秦棋的腿,希望她能保持着清醒,他用最快的速度背着秦棋冲向外面,但他们所住的地方太偏僻,根本看不到一辆出租车。
他掏出他破旧的手机想要拨打120,才发现根本没有信号,他只能背着秦棋不停的跑,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跑了不知道多久,他被地上的一块砖头绊住了脚,他稳不住平衡,整个人向前摔去,摔下去的瞬间,他本能的护住秦棋。
他的手被地上的石子划出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但他毫不在意,只探身查看着秦棋的情况。
秦棋如今的状况很不好,口吐白沫,秦书绝望的拍着地,又摇着秦棋,费力的开口:“秦、棋,你、不、要、睡,哥哥、哥哥带、带你去医院,求、你,求你。”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给他发短信说想吃饺子的不是吗?
为什么?
为什么?
秦棋似乎有所感应,动了动眼皮,秦书抹了一把脸,又将秦棋背在背上,往前跑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秦书的脚步越来越沉,一束汽车灯光终于照亮了秦书的脸。
秦书蜷缩着身体蹲在手术室外面,鞋早在路上被跑掉了,赤着脚,脚冻得通红,但他好像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他的手经过了简单的包扎,但是脸上的血迹没有清洗,在医院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可怖,墙上‘手术中’的绿色字样显示出里面正在进行着一场生死一线的较量。
秦书的身影隐藏在明灭的灯光里,看不清表情,手臂垂直交叉着放在膝盖处,他将视线放空,像是看着手术室的门,又像是透过门看向别的东西。
不一会儿,他收回视线,将头埋在臂弯里。
他突然觉得疲惫,从父亲去世,从母亲抛下他和妹妹出走,一路走到如今,他觉得他从未有过如此浓重的疲惫感,他真的很累,他好像看不到明天,他甚至不知道他能坚持多少个明天。
他现在唯一觉得庆幸的是,还好奶奶还不知道这件事,这让秦书有时间想好该怎么跟奶奶讲,不至于让她太过担心。
何写没有回去,他自己一个人在嘉城过年,此刻他站在阳台上,他没有开灯,只有公寓外面的灯光照射到阳台上,显得有些昏暗。
他夹着烟,眯着眼看着不远处广场上的钟楼,零下十几度的天气丝毫挡不住人们跨年的热情,钟楼下面人群聚集着,巨型的屏幕上显示着时间,“十、九……”人群跟随着巨幕上的时间大声计着时。
“噔”新年的钟声敲响,意味着一年永远过去,新的一年从此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