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什么事您问就是。”毕竟适应能力超群,几句话说下来,祖宗她已彻底自然了。
本以为大帝会立刻问出来,可他却舔了舔唇,嘴唇动了半天,口型改了几次,半晌才低了下头又看向她问:“这几天你和泠风一起待在尸崖,为什么临走时他晕了你却没有晕?”
好不容易有嘚瑟的机会,祖宗她自掩下自己定心养神的事不提,得意道:“那当然是因为我法力高深喽。”
“哦。”
大帝这一声应得失落,祖宗她觉得不对劲,“诶,我怎么觉得大帝好像很想我晕是怎么回事?”
一而再地出现错觉,祖宗她必须确认一下。
否则她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尸崖待久了哪里出了问题。
她现在真觉得自己有问题。
还是不好治的那种。
孰料大帝却点了下头,道:“嗯。是有点想。”
“啊?”祖宗她有点怀疑面前这个神到底是不是大帝了。
大帝解释也不像解释地自顾自遗憾道:“如果你晕了我就可以给你渡真气了。”
祖宗她眨了眨眼,又是不解:“怎么渡真气还有这个讲究?非要晕了才可以?”说着看向扶海大帝。
扶海大帝身子歪到祖宗她面前,笑道:“我于此道甚是生疏,有没这讲究我也不清楚,你要想知道的话,不如试试?”
祖宗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帝,感觉大帝好像笃定她不敢试的样子,便眨了眨眼道:“试就试喽。”然后也不管大帝作何反应,扣着大帝后脑勺,狠狠吸了口气,便把嘴往大帝唇上贴去。
大帝很配合地张开了嘴。
祖宗她一口气很快就渡了过去。
渡完之后,祖宗她松开大帝,自顾自往旁边狠狠吸了口气。
自我补足后,祖宗她便去看大帝,想看看清醒时渡气的效果。
却见大帝白净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她脸上却是一白,惊恐问道:“大、大帝您怎么了?”
“没、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却在祖宗她凑上去时捂着心口转身背对着她。
祖宗她越发害怕,“不、不会吧。我、我真气这么毒的吗?哦对!我、我刚从尸崖出来!一定是尸崖的阴气太重!大、大帝,对、对不起,是我忘了,您看您纳进去没有,要不、要不我再帮您吸出来怎样?”
“不!不用了!”大帝对祖宗她避之千里,比翼鸟的背那么宽广,他却几乎要避下去。
祖宗她见之,忙上前拉了他下,“大帝您小心。”
他坐回来,脸上紧张的表情这才缓过来,立刻认真与祖宗她道:“记着,以后不要随便给哪个神仙渡气,咳,毕竟真气对神仙而言还是很重要的。”
祖宗她撅起小嘴,委屈道:“刚不是大帝您说要试的吗?”
大帝笑道:“我这不是逗逗你吗,孰料你就当了真。”
祖宗她不喜欢大帝这样逗自己,感觉大帝当自己是个小孩子似的,便恼道:“你们上神大帝们的心思一个赛一个的深沉,我一个小仙,哪知道你是说真的还是逗我玩儿。”
大帝闻此立刻道:“哎!你恼我逗你直说便是,我以后不这样了便是。却拿我和其他那些神仙比怎么回事?我很单纯的。”
祖宗她被大帝这话逗得笑起来,便道:“大帝还真当我是小孩子啊?莫以为我不知道,大帝您将将才在尸崖上骗了泠风上神呢。”
“嗯?”大帝眨了下眼,回眸看她。
祖宗她回视着大帝的目光,不顾他低估自己智商的现实,开门见山道:“大帝当日以玉沅卵与紫微下棋,其实并没有借紫微灵光的打算,可大帝您却和泠风说有这个打算……”
祖宗她还要继续分析,却见大帝皱了眉头,不由得有些心虚,“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吗?”
扶海大帝皱着眉道:“我有点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祖宗她不解地问,她话刚说没几句,还不至于有什么没说清楚的。
扶海大帝便皱着眉,十万分疑惑地问:“为什么大家都是大帝,你称紫微就是紫微,称我就是大帝?怎么我没告诉过你我名字吗?”
听出大帝又想让自己唤他扶海,祖宗她心里起了一丝波澜,但很快平静下来,“大帝您别闹。”她道。
扶海大帝温和笑道:“好了,我不闹,你继续说,为什么觉得我没有借紫微灵光的打算?”
“很简单啊。如果您真的有借紫微灵光复活玉渁卵的打算,那玉渁卵被泠风夺走后,您未免也太冷静了,那可是可以复活玉沅卵的机会啊!您怎么会让它白白失了,所以我笃定您没有借紫微灵光的意思。”
扶海大帝笑了下。
祖宗她急切求证:“我说的对吗?”
扶海大帝却道:“我没有骗泠风。”
“啊。”
一通分析被打叉判零,祖宗她很受打击。
扶海大帝立刻接道:“我骗的是诉雨上神。”
“……说来说去不都一样!”祖宗她抡起拳头给了大帝一下,很快又回到重点,“所以你为什么要骗诉雨上神?”
扶海大帝道:“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给泠风留个面子。我总不能和诉雨上神说泠风他偷了我东西请你去帮我拿回来吧。那样诉雨上神去找他要的时候他可能当即带着玉沅卵从尸崖上跳下去也说不定。”
祖宗她把头点下去道:“也是哦。还是大帝您想得周全。”
扶海大帝笑道:“能不周全吗?你为了那些卵差点连命都搭上了,我总不能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祖宗她不由得睁大了眼,转头看向大帝,不可思议道:“大帝您自己就一点儿不想拿回那些卵?”
扶海大帝仰躺至比翼鸟背上,淡淡道:“没那么想吧。不管怎么说,泠风和我都是想复活那些卵,在他手上和在我手上并没有太大区别,可能因为我和玉沅的关系,确实在我手上复活的希望更大点,但那希望本就微乎其微,所以大一点小一点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可那是你的念想啊。”祖宗她仍执着于大帝曾说过的话。
也难怪她执着。
毕竟在此之前,她曾和许多神仙喝过酒,在日月陨落之时,他们中的许多都是靠着心中的一点点念想才勉力活下来,没有去跳焚仙池。
见惯了他们,祖宗她自然认为念想对神仙而言是很重要的,尤其扶海大帝这种看上去就没有多少念想的神仙。
大帝却坐起身子,看了祖宗她会儿,伸手在祖宗她高挺的鼻梁上刮了下道:“傻瓜,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