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若不是......”

白羽至今也不明白上仙为何要她回到故土，她修炼了五百年，是了尘上仙的关门弟子。

“你仍有红尘未尽。”了尘上仙突然道。

“师傅，徒儿自拜入师门，便一心求仙，不曾有过杂念。师傅这么说，我不懂。”白羽辩驳到。自五百年前，鹤族本是逍遥一派，却被仙魔两界的争斗卷入其中，一族几乎被屠尽，白羽自那时起便一心想要变强，保护自己的族人，她求仙的目的明确，又怎么会有其他儿女私情牵绊耽误自己成仙？

“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在你未尽尘缘之前，不必回师门了。”了尘上仙微凉的声音，似乎无波无澜，犹如平静的明镜湖。

“师傅！”白羽看着了尘上仙离去地背影，攥紧了衣袖。

“师傅……”

“到底是什么阻碍到我的成仙之路，为什么要回到故土，为什么我会失去灵力，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也不知族人们是否能够找到我。”窗外的竹影撩动，正和白羽的内心一般，愁绪斑驳。

次日。

“你这副模样，我倒是同你们村里人一般，不懂你为何不爱读书反倒是做起了这杀戮之事。”白羽衣袖捂脸，空气中流动的血腥气实在是令鹤难以忍受，若不是那时晕倒在湖边被何袅所救，她是绝不会接近这种做杀业为生的人。

何袅一般会在家中宰杀部分要出售的牲畜，如今他满身血污，这令白羽心中十分不好受。

“唉……就、就读书也赚不得几个钱，还不如杀牲畜赚得多，哈、哈、哈哈哈……”何袅干巴巴的笑了几声，用手背抹了抹汗，余光偷偷地瞄了白羽几眼，自打他在河边将白羽救起，在看到白羽的第一眼起，他便觉得他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女，甚至认为自己能够为她赴汤蹈火，无所不能。

“你若是不想说，也不必用这种拙劣的借口搪塞我。”白羽皱了皱眉，本就因血腥气扰得心烦意乱，又被这拙劣的借口搪塞，让她不禁有几分恼怒。突然白羽头部一阵刺痛，她记得以前好像有一个人，从不对她说谎，总是直观的对自己表达他的喜怒哀乐。

恍惚间白羽似乎瞥见了一个穿着褐色长袍的男子，这个人最近频繁地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他面容模糊，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述说着什么。

听不到啊，你在说什么？

白羽扶额皱眉，血腥的气味再加上突如其来地头痛让白羽十分难受。

何袅一瞥，只见白羽眉头微蹙，霎时间以为自己气坏了白羽，看到白羽难受的表情，何袅的心也揪成了一团，急忙道“白姑娘莫生气啊！我、我同你说便是！”

原来何袅在十五岁之前是个勤奋好学的好学生，天资不高但却认真刻苦。

何家到了何袅父亲这一代，不得不说已是气数将尽，多年未有出现过一个举人，何父科考多年，年年落榜，可以说何父是把全家的期望都交代给了何袅。

何袅便是在这种环境中出生，因此他更加勤奋好学，只希望能完成父亲的愿望。

却不料父亲在他十五岁那年积郁成疾，抑郁而终，而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在这时冒了出来，巧言令色地霸占了何家老宅又逼死何母，可伶何袅只能拿着母亲留给他的玉簪，当了几两碎银，在离着老宅几里远的溪边买了间小破屋。

起初他想着在闹市内当个写信先生赚几个小钱，却不料被雀占鸠巢的亲戚砸了摊子，不愧是文人世家，那远门亲戚口舌更是巧舌如簧，蛮横霸道，满口的讥讽！

那时何袅年少脸皮薄，自是受不了这种欺侮，只能悻悻而归，在小破屋里偷偷抹眼泪。

再后来，一旦何袅摆摊就会被砸摊。那门子鬼亲戚想要将何袅赶出鹤道坡，自是不会让何袅如意。

自那时起，何袅立誓再不碰笔墨，白手做起了屠夫生意，想以这血腥之气给自己的这张受尽人欺负的娃娃脸再加上几分凶相，他已经被逼得家破人亡，只求今后不再重蹈覆辙，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起初远门亲戚还试图逼迫何袅离开鹤道坡，在被何袅拿起刀追了几条街后只能作罢，再也不敢得罪何袅。

自此，何袅的摊子再没人敢来搅事。

“……是我过分了，抱歉。”白羽自知自己方才被血腥之味扰乱了思绪，一味地发泄自己的不满，现如今知道何袅身世如此凄苦，自己还如此伤他，心下十分内疚，口舌都似乎充斥着苦味，“一时的口舌之快伤了公子，这并不是我本意......今日是我失态了，死者已矣，公子节哀。”

“不不不，白姑娘。我这样絮絮叨叨的才让你心烦了吧，再加上我大清早的宰杀牲畜，是太吵了。”徐袅挠了挠头，回首往事，如今心里还是像针扎一般难受，似乎为了掩盖自己心中慌乱与难受，何袅突然说道：“姑娘可有什么爱吃的，我明日早点收摊，带姑娘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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