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苏若华番外二(1 / 2)
我仍旧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喊他先生。
是算命先生,是教书先生,也是我仰慕的先生。
他问我怎么回事。我便不由自主得藏起所有阴私手段和隐秘的心思,将一切过错推给父亲,然后专门挑戳人心肺的字眼对他表露心声。
他果然心疼了。
我便再接再厉,变着法子得要他记住我。
其实如果他早几天来,我绝不会想到床第之事。可是他来的太晚了,一个晚上该怎样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刻入骨髓呢?
当我看到他一瞬间僵硬的反应时,我高兴得忘乎所以。
男人总是对第一次有莫名的情节。
我想,我抓住他了。
那次失败的代价是惨痛的。天知道当我听到他说他只能留在京城时我是有多绝望。
我本来想拜托他帮我逃跑的,然后随便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他是神仙不是吗?
突然想到他以前说“和神仙谈恋爱并没什么好”的话,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那夜金风玉露一相逢,便盛却人间无数。
我看着他那张染上**的脸,便想:走不了就走不了吧,我回来还不行吗?父亲是肯定要解决掉的,不然等我回来后必定后患无穷。
我看着他睡着,然后起来披上了外衣给藏在最深处、之前哪怕自己暴露也舍不得动的棋子写信,安排接下来的计划。
……
我只带走了那张画像。
当我透过飘起的帷幔,在人群中看到了先生时,我觉得我胜券在握。
我在邬国安静地呆了三年。通过与父亲的那次失败,我更懂得了韬光养晦,隐忍不发。
先生常和我说少年志当凌云,可我到了邬国才发现,我没什么凌云壮志,只是想再回去看一次玉兰花。
二十年间我绞尽脑汁机关算尽,二十年后,我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突然收到援军因大雪困在半路的情况——有如晴天霹雳。
我倒在地上恍惚地想,难道又要和那年一样棋差一招吗?
绝对不行!我不甘心!我好不容易让先生记住了我,怎么能就此收手?二十年了,人能有几个二十年?!
我赤红着双目焦躁地在帐内走来走去,心中千回百转,却始终束手无策。
这次邬国国王势在必得,将军也不容有丝毫闪失,因此有些重要决策就有意无意地避开我进行。
眼看还有三天便要到强攻的时候了,我只能兵行险棋,破釜沉舟,在进攻前夕一把火烧了粮草。
烧粮草的是我多年藏掖着养起来的亡命之徒,我一早就以我的名义把他们安插在军营里。
换而言之,我是在与时间赌命。如果援军能在两天内抵达,我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如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