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敬我一尺,我必让一丈(2 / 2)
“哦。”
说起这件事,他突然皱了皱眉:“我给你微信打电话,你没看见吗?”
她摇头:“我上网查资料,看的认真,没注意。”
他将手机递过去:“把你电话号码输一下。”
换做平时,莫小沫一定嗤之以鼻的怼他。可一低头就看见自己那个招摇过市的行李箱,就做罢了。看在他特地跑一趟将行李箱给她送回来的份上,她决定大人有大量,不跟苏子晨这贱货计较。
拿过他手机,在屏幕上敲下一串11位的电话号码,然后丢回给她。
苏子晨接过,顺手拨了她的号码:“我号码你存一下,回头别说是陌生号码你不接。”
“……”
呵!跟贱货谈什么大人大量!莫小沫,你就是疯了!
一肚子的怒气无处可撒,她突然朝无辜的行李箱踹了一脚,然后抬眼,恶狠狠的瞪了眼苏子晨。
盯着那无辜的行李箱撞向沙发,然后倒在地上,发出“哐当”的一声响,见状,苏子晨意味深长的提了提眉梢。
莫小沫冷哼一声,然后将门狠狠一摔,“砰”地一声。
盯着那有些微晃的大门。
苏子晨:“……”
莫小沫气鼓鼓的冲无辜的大门踹了两脚。
不服!
她不服!
一回头,看见地上那七晕八素倒在地上的行李箱,又鼓了鼓腮帮。
有本事噎她,怎么没本事不送行李箱上来呢?!
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莫小沫狠狠地朝嫩黄色的行李箱踹了一脚,这一脚有些狠,直接将行李箱踹开了,里面的东西直接洒了出来,凌乱的一地。
“……”
苏子晨那个王八蛋!他就是有毒!
莫小沫在心里将苏子晨问候一百八十遍后,终于觉得那股怒火得到了释放,盯着脚旁行李箱洒出来的一地东西,长呼一口气,认命弯腰去收拾。
胡乱的将一堆东西重新塞回行李箱,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顿住收拾的动作,然后将行李箱的东西一件接着一件丢了出来,最后找到那件浅灰色的衬衣,盯着手里的衬衣,怔忪片刻。
原来车上,苏子晨说的衣服是这个。
心脏,不知被什么东西柔柔的触碰了下。
同一个时刻,苏子晨那张妖冶的脸突然和杀生丸的重合。
莫小沫皱了皱眉,好奇怪的感觉。
明明恨不得将苏子晨那个妖艳的贱货手撕一万遍,可当他的脸和她最爱的杀生丸重合在一起的时候,竟没有一丝厌恶,反而觉得十分理所当然。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甩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然后胡乱地将地上凌乱不堪的东西全数丢进行李箱,最后将行李箱揣进房间,眼不见为净。
再去客厅查阅资料的时候,注意到桌面闪着呼吸灯的手机,解锁一看,果然有两条苏子晨的微信。
晨:你行李箱忘了拿,我给你送上去。
晨:你家门牌号多少?
还有一条灰底白字提示:对方曾尝试与你进行语音通话,但没有成功接通。
她点了下白底黑字写着“苏子晨”三个毛笔字的头像,将备注改成“苏子晨”。然后返回桌面,跳出一条未接电话的提示,盯着那11位数字,谙熟无比,猛地愣了会儿神。
世界上能让她熟烂于心的,她还以为只有老头儿的手机号。
情绪复杂地将这个电话号码存进通讯录,备注名字:苏子晨。
次日,莫小沫就去了a大医院挂苏子晨的复诊号。理由很简单,有网友告诉她内分泌失调死得快。她莫小沫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个死字。
还隐约记得那年,老头儿告诉她,妈妈死了。那时她还小,不知道死是什么概念,慢慢的长大,她开始懂了。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她极其害怕死亡,害怕死亡后,莫宬一个人活在世上,没有她日子,一定很寂寞。
——
根据莫小沫的主诉和脉象来看,情况有些复杂,苏子晨收回放在她脉搏上的手,低垂着眼眸,不知想些什么。
迟迟不见他开口说话,莫小沫颇为忐忑地问:“还要继续吃中药吗?”
苏子晨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看着她思考半晌:“艾灸吧。”
“艾灸?”莫小沫有些畏惧的往后倾了倾身子,露出恐惧面色,“是往身上扎针吗?”
“嗯。”
她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不要!”
“目前来说,艾灸加中药调理是解决你宫寒最好的办法。”苏子晨尝试诱惑,“就以这个暑假为一个疗程,过完这个暑假,你以后的痛经症状会缓解很多。”
莫小沫有点心动,比起长痛,她还是想选择短痛的:“治疗过后以后都不会痛经了吗?”
“注意饮食的话,痛经症状很少出现。”
她舔了舔唇,有点犹豫。
苏子晨乘胜追击:“刚好你暑假,有时间过来做针灸,等你开学了,就算想做针灸治疗,时间上都比较难安排。”
莫小沫小心脏还是有些挣扎,又问:“那个针扎下来有多痛?”
苏子晨沉默的思考两秒,说:“如果你怕痛的话我可以亲自给你扎针。”
“啊?”
“我是医院公认扎针最没感觉的人,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莫教授。”
进了送资料的护士听了,忙着附和:“对啊,我们苏医生扎针技术炉火纯青,一点感觉也没有。”
莫小沫那颗犹豫不决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见目的达到,苏子晨便采取迂回战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鼠标,状似无意开口:“快点决定,下一个病人还等着呢。”
就像是那种限时抢购,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莫小沫怕自己一个犹豫货就被清空了,干脆一咬牙:“那就针灸治疗吧。”
被白桥带到隔壁针灸室的时候,莫小沫首先闻到一股浓郁的艾熏味,不由皱了皱眉。
白桥掀开一张活动病床的床帘,让莫小沫拖鞋躺上去。
按照他的话做,莫小沫刚躺上病床,苏子晨就来了,白桥退到一旁。
苏子晨说:“将衣服撩上去。”
莫小沫内心忐忑,但也照做。
苏子晨边做准备工作边斜了她的腹部,又说:“牛仔裤的纽扣解开。”
“啊?”莫小沫愣了半秒。
苏子晨将手指放到牛仔裤纽扣下方,轻轻按了下:“这个位置要扎针。”
那刻,莫小沫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声音有些吞吐:“那、那我可、可以不做这个治疗了吗?”
“不行。”他一口回绝,毫无商量,“牛仔裤的纽扣解开。”
迟迟不见她有动作,苏子晨淡瞥了她一眼,声音夹着抹戏谑:“难道还要我帮你解吗?”
被他一吓,莫小沫自己刷刷地解开纽扣,一脸生无可恋。
苏子晨温针同时跟白桥讲解了几个要素,扎针前跟紧闭眼睛的莫小沫说:“我开始扎针了。”
莫小沫睁开一只眼,看见他手上尖尖的长针,立刻又闭上,视死如归开口:“扎吧。”
肚子某个穴位突然一凉,莫小沫感觉有根东西梗在肚子上,然后听见苏子晨低沉的声音:“扎进去了。”
莫小沫惊讶睁眼,难以置信地:“那么快?”
“嗯。”他淡淡应着,又扎了第二根,莫小沫又感觉穴位上一凉,还真是没有痛的感觉,突然觉得神奇:“真的不痛!”
苏子晨无可奈何的翘了翘唇角。
真是个傻丫头。
很快所有穴位都扎完,苏子晨开始在针上放艾条段,放好后,拿起长嘴打火机将艾条段点燃。
莫小沫看了有点担忧的问:“万一火灰掉到我肚子上烫到怎么办?”
“扎针的时候我放了纸垫,烧不着你。”苏子晨说。
听他这么说,莫小沫安心了。
“需要半个钟,你可以先睡一觉。”苏子晨又说,声音沉沉的。
“哦。”
苏子晨将长嘴打火机放回小推车上,吩咐白桥处理后续工作,然后转身离开。
见他转身就走,莫小沫急了,喊了声:“你走了等下谁拔针?”
苏子晨听见她的喊声又折了回来:“时间到了我会回来拔的。”
“你不会忘记了吧?”她担忧的皱了皱眉。
见她一脸悲壮,苏子晨忍不住笑了声:“放心,每张针灸床都有时间报警的。”
莫小沫不放心,朝他伸手:“手机。”
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苏子晨还是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莫小沫朝他手机点了两下,发现要密码解锁,又将手机递了回去:“解锁。”
苏子晨没接,说了密码:“0827。”
莫小沫微扬眉:“你的生日?”
问着也将手机解锁了,设了个28分钟后的闹钟。
她知道自己的生日,苏子晨还是意外了下:“你记得我生日?”
莫小沫冷哼一声,将手机还给他:“我想不记得都难。”背了整整一晚上,高考都没那么认真过,再记不住就真的是智障了。
苏子晨眉峰愉悦的一提,笑着接过手机,转身出了针灸室。
约25分钟后,苏子晨结束了一个病人的问诊,将叫号搁浅,去了趟针灸室,掀开淡蓝色的床帘,发现莫小沫已经睡着了,不由勾了勾唇角。
白桥是跟着来学习如何拔针的,看着完全沉浸在与周公约会的莫小沫,忍不住扯了扯僵硬的唇角:“这姑娘对睡觉还真是偏执的倔强。”
苏子晨对他微扬了扬眉。
白桥:“……”
他怎么觉得老师那得意的面部动作像是一种无声的炫耀呢?
拔针的时候,浅浅的疼痛感惊醒了莫小沫,她睁开一双迷离的眼睛,边揉眼边问苏子晨,哑声问:“时间到了?”
“嗯。”苏子晨应着,又吩咐,“隔一天来一次。”
说着,他看了眼壁上的挂钟:“以后来就在下午四点半——五点这段时间来。”
“其他时间你没空吗?”莫小沫问他。
“嗯,可以这么说。”
“哦。”莫小沫不疑有他。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三点整,毒日还挂在头顶的上空,恶毒的向大地发射紫外线。
莫小沫拎着一袋熬好的中药,手里攥着一张巴掌大的针灸治疗卡,将它放在烈日下来来回回研究,这才将那几行字看个明白,由上而下写着:温针、地机(双)、三阴交(双)、子宫(双)、气海、关元、天枢(双),然后下面有个小表格,是用来记录次数的。苏子晨告诉她这张治疗卡是10次的,做完10次后要重新换卡。
整整一个半月,莫小沫都按时针灸、按时吃药,期间来过一次月经,疼痛感明显减轻了很多,她兴奋的晃着刚出差回来的莫宬的臂膀,激动的赞叹:“老头儿,苏子晨简直太神了!”
莫宬:“……”
呵呵,一回家就听到苏子晨这个名字,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啊!
“你吃午饭了吗?”莫小沫问。
一听嘘寒问暖来了,莫宬感动的老泪都出来了,他闺女还是有孝心的。
“还没呢,飞机餐太难吃了。”莫宬说。
“真的吗?”莫小沫异常兴奋的反问。
莫宬弯腰从鞋柜拿了拖鞋出来,点头说:“当然是真的。”
“那太好了!”莫小沫抢在莫宬前面将他的皮鞋放进鞋柜,然后对他眨了眨俏皮的眼睛,“刚好我也没吃,不如你给我做糖醋排骨吧。”
莫宬:“……”
果然,孝心都是那浮云。
莫宬推着行李箱往客厅走去,莫小沫跟上,还一边催道:“做快点哦,我吃完睡个午觉还要去医院呢。”
“去个医院你有必要那么兴奋吗?”莫宬白了她一眼。
莫小沫习惯性嘟嘴:“哪有?”
莫宬吹胡子瞪眼的挽起衬衣袖子,往厨房走去。
满脸都写着“兴奋”两个字,还真是一点儿也没有!
——
午觉醒来,莫小沫收拾了一番就去了a大医院,先去苏子晨诊室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去了针灸室。
针灸室的坐班章护士一见莫小沫,冲她慈祥的笑了笑,和蔼的说:“莫同学又来针灸呀。”
莫小沫点头,甜甜笑了下:“我去3号床,苏医生来了你帮我告诉他。”
章护士点头:“好。”
一个刚进来实习的年轻护士看见这幕,忙着凑上前问章护士:“章护士,这个就是莫教授的女儿呀?”
章护士也算是医院的老人了,在a大医院工作了三十个年头,对医院那点八卦事一直是第一手消息的。点了点头:“对啊,长得可爱吧。”
年轻护士点头:“长得很可爱,一点都不像莫教授的女儿。”在学校的时候她有幸见过一次莫教授,当时他来学校开讲座,临床系的同学去听,硬是把她这个护理系的拉上。一直听说莫教授的名声,那日见了,她觉得莫教授长得好像精忠报国的岳飞啊,那一脸的严肃,就够她打颤了。
“这女娃娃随她妈妈。”章护士说,“当年她妈妈可是护理系的一枝花,温婉惠心,知书达理,是个很有教养的女子。”
“哇!”年轻护士惊叹,“那这位莫同学岂不是也很优秀?”
“当然啦!”章护士一脸骄傲,“她念a大,就是苏医生毕业的那所学校。”
“哟!a大呀!”年轻护士又惊叹,“名校哦!”
这边的热论还在滋蔓,后脚苏子晨就到了针灸室,年轻护士一看远处那个正往针灸室走来的颀长身影,忙着止声,忙着将一次性床单乱捆一团,忙着抱走。
章护士指了指3号床位置,跟刚进针灸室的苏子晨说:“莫同学在里面等着你呢。”
苏子晨浅浅颔首,道了声:“谢谢”。
章护士津津有味盯着苏子晨雅人深致的背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下姜芃地下有知也该安心了,这么好的女婿,闺女的下半生也妥了。”
见苏子晨掀帘子进来,莫小沫自觉的将衣摆撩起,解开牛仔短裤的纽扣。
苏子晨轻车就熟的拉过推车,从里面拿出针灸针,边温针边同莫小沫说:“明天医院组织去旅游,要去五天,等我回来你再来医院吧。”
“旅游?”莫小沫问他,“是去厦门吗?”
苏子晨微诧的看了她一眼,而后猜测:“莫教授跟你说的?”
“对啊。”莫小沫说,“不是可以带一个家属么,我家老头儿带我去。”
“你也去?”
莫小沫一副“本少爷还不想去”的傲娇:“要不是我家老头儿求我,你以为我想去呢?这大热天的,躲在家里吹空调多自在!”
苏子晨:“……”
最好是!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我入v了,你们要继续爱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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