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陶振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用一种沈怀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沈怀，手像停不下来似的把沈怀的餐具挪到自己面前，开始帮沈怀洗起餐具来（没错是广东人）。筷子敲击碗壁的声音并不悦耳，令室内的两人都不自在了起来。

陶振觉得自己现在一定表现得很傻。因为这间酒店的餐具全都经过各种烦琐清洁步骤的处理，自己的行为分明是多此一举。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这样他才能掩饰自己的慌乱。

菜很快就上来了，卖相很不错，却没有勾起沈怀的食欲。陶振的关心并不是多余的，沈怀最近见到肉就犯恶心，自然吃得少了。在陶振鼓励的眼神中，沈怀试着夹起了一块牛肉，筷子抖了抖却又落回了碟中。陶振见状，很自然地夹起牛肉放入沈怀碗中，说：“吃吧，这家的牛肉是每天空运过来的，很新鲜。”新鲜是真新鲜，还带血色的。沈怀看着牛肉又泛起了胃酸，头又作痛起来，不一会竟直接晕了过去。

醒过来时，视野中昏暗一片。沈怀不适地挪了挪身子，却被人用适中的力度按住了：“你有些低血糖，现在在吊葡萄糖，暂时先别乱动。”沈怀将目光转向说话的人：是陶振。陶振开了灯，划亮手机屏幕：“我已经通知了伯父伯母了，他们正在来的路上，很快就能到了。”

陶振开了病房里的电视，换了几个台，沈怀都不太感兴趣，图个清净就关了。沈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独立病房里：“为什么特地开一间病房来挂水？太浪费了吧。”

陶振说：“本来其实没有打算开的，但是背你过去的时候想起医生说近来传染病高发，我就在挂水的地方外边看了看，咳的咳吐的吐，不太放心。而且你躺着也比坐着舒服，问过住院部说刚好有空房就开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葡萄糖正好吊完。沈怀按了传唤铃，正想让护士过来拆针，陶振却指指沈怀上方，对他说：“还有一袋，吊完才能走。等会我带你去城北一家粥铺，挺老一间了，味道很不错。医生说你近来最好只吃流食。”

低血糖最好只吃流食？沈怀看着顶上那袋从未见过的药剂，心底的疑惑更重了。他于是趁着陶振下去接爸妈的时候又召来了护士，叫她把自己的病历拿过来。护士把病历掀到了字迹最新的那一面，露出了一丝不忍，但还是把它递给了沈怀——

“小怀很可能不会再有发情期了？”听完陶振所说的话，沈父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