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double(1 / 2)
一路碎碎念,張三走走停停,念叨累了還把爛紙箱放一邊,跑到士多店買瓶礦泉水。面對收銀阿姨推薦的奶茶飲料,張三還開玩笑的說了一聲養生。
但走出士多店后,又自嘲,養什麽生啊,沒錢就是沒錢,一杯奶茶多貴啊,喝一杯都夠我買一件礦泉水了。
張三發著低燒,臉紅紅的,走了那麽久也累了,手上沒什麽勁兒,礦泉水瓶的蓋子擰了好久才擰開,人行道上玩脚踏車的小孩子都忍不住嘲笑他。
小小年紀就會欺負人了?張三對著穿黑色背帶褲的小孩做了個鬼臉,嚇得小孩大聲驚叫,而後哈哈大笑踩著脚踏車溜了。
現在的小孩……自顧自喝水,張三搖了搖頭,看著小孩無憂無慮的背影回憶往昔,但思緒還沒來得及飄遠,剛才那個踩脚踏車的小孩又從同一個方向來了。
或許是覺得張三坐在路邊很奇怪,脚踏車小孩再一次停在他面前歪著頭看了一會兒,莫名哈哈笑了一聲又溜了。
怎么回事這個小孩,笑了我一次還不夠又要再笑一次,現在的……想要吐槽的話卡在喉嚨説不出來了。
打開的礦泉水瓶傾斜著,冰涼清澈的水沒有流入預想的乾燥喉嚨中,流出瓶口,垂直灑在了滿是灰塵的大馬路上,嘩啦嘩啦。
剛才那個小孩,一分鐘前剛從右手邊出現,在他面前嘲笑了他一輪,剛被嚇走,怎麽會又從同一個方向出現一次?
摁著喇叭超速行駛的汽車從張三面前呼嘯而過,捲起地上零零星星散落的黃葉子,一陣風從張三面前拂過,情不自禁打了個冷戰。
不對不對……發燒的腦袋是很昏沉,通宵未睡的腦袋是很混亂,熬夜的脾氣是很差,但經歷了一晚上的古古怪怪之後,張三不想也不願再像個神經病一樣些微小事也一驚一乍的,一定哪裏錯了。
張三隨手扔掉空了的礦泉水品,抱著腦袋痛苦地回想這短短幾分鐘發生的事情。
一個穿著黑色背帶褲的臭小孩騎著脚踏車從他面前經過,嘲笑他沒有力氣擰瓶蓋,然後被嚇跑了。再然後,這個臭小孩又從相同的地方出現……不是!第一個是穿了黑色背帶褲,剛才那個…唔……
越想腦袋越難受,酸酸脹脹,像是已經開始發熱的CPU持續高速運轉,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顔色不一樣啊!像是晴天驚雷,張三對著人來人往的馬路大喊出聲,長得一模一樣,穿的衣服顔色不一樣啊!
也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剛才的小孩還是其他什么人,説完就像中邪一樣,恍恍惚惚地從馬路牙子上站起身子,裝著私人用品的爛箱子也不要了,褲子上的灰塵都沒有來得及拍掉就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剛才是在前面那個路口看到黑桃A的,對,就是那個七岔路口……張三嘴唇開開合合,像是在念念有詞。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分別在不同的地方出現,如果著裝顔色不一樣或者説是風格更爲貼切,那是否會被認爲是同一個人呢?
張三心跳有點快,似乎有什麽大秘密就要被他發現了,往回走的脚步不由得更快了一些。
剛才那個人,説不定不是黑桃……唔!!……
張三跟著短短一眼的回憶,回到剛才那個紅綠燈路口后順著那個疑似黑桃A的人走過的方向往小巷子裏面走去,卻在剛經過紅路燈的斑馬綫,就被人從後面箍住了身子捂住了嘴,拉進了一件間破舊的鐵皮屋。
唔唔!!嗚……是誰?!
鐵皮屋裏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門縫隱隱透進來的光射在他臉上。張三被箍緊了手臂身體完全動彈不得,嘴巴也被用力捂住,只能嗚嗚得像一條慌張的狗。
心跳得好快,黑暗中的張三瞪大了眼睛,被勒得發疼的身軀甚至已經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噓,不要出聲。
聲音就在耳旁,近得好像下一秒就能咬掉張三的耳朵,他甚至能明顯感覺到襲擊他的人説話的鼻息就噴在他耳朵裏,癢癢的。可已經是這樣危險的境地了,張三卻突然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