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季若微觉得自己的心情从来没这么轻快过。像是一把扯开了所有桎梏，心是自由的，身体也是自由的。

在车上的时候他催促司机开快一点，看了好几次时间。他本来打算告诉何颂一声他要回来了，但是又想给何颂一个惊喜，因此按捺住了那份冲动。

推开门的前一刻他些忐忑，季若微对即将出现的情景充满了想象，可以确定的是，何颂一定在等他。

季若微打开了门，客厅是空的，厨房也没有忙碌的声音，空气里有淡淡的酒气。

他的心几乎是在刹那间沉了下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走到了餐厅，桌上放着丰盛的晚餐，都是季若微爱吃的。厨房的冰箱里有一个蛋糕，熬了许久的汤还在保温，季若微掀开了盖子，香气扑鼻。

这些食物让季若微心情好了一些，他刚想给何颂打个电话便看见了茶几上空了一半的酒瓶。

季若微脱掉外套，他走进了卧室，果然看见了睡在床上的何颂。床头灯发出微弱的光线，照亮了何颂熟睡的脸。何颂的眼睛有些肿，脸上还有泪痕，即使在睡梦中他依旧皱着眉头，看上去像受了很多委屈。

季若微坐在床头，手指轻轻碰了碰何颂肿起来的眼睛，对方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似乎是觉得很不舒服。

何颂哭过了，没有其他假设，何颂一定是因为他才会哭。

愧疚潮涌般向他袭来，他凝视着何颂的睡颜，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喉咙里像是堵塞了异物，令他连发声都做不到。

他喜欢何颂在床上被他操到失神崩溃而流泪的样子，但是不喜欢看见何颂因为他而难过流泪的样子。即使更多的伤痛是降临在何颂身上，但是看到何颂痛苦，那些苦涩难熬的情绪季若微都一并品尝了。

他应该早些回来的，他比他想的，要更加更加爱何颂。

连璨离开的那天他开车赶往机场，期间给连璨打了无数个电话，得到的回应都是关机。心脏被锋利的刀刃割得鲜血淋漓，无数个疯狂的想法在脑海里翻腾，对父母的抱怨和恨意、对连璨的爱和不理解几乎要把他压垮，即使过了很多年再回忆起当初的情景，季若微也能感受到那份绝望。

出车祸的那一秒他瞪大了眼睛，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要死了，最后的想法是：好了，他可以解脱了。

不用再忍受沈玉华的劝说，不用再跟季文彦争执，不用再追问连璨为什么要离开，他可以逃离这一切。

但是他没有死，不仅活得好好的，还遇见了何颂。

这个世界上找不出比何颂更好的人了，这是属于他的爱人。他的情绪由自己掌控，他的决定会受自己影响，他的每一天都跟自己在一起，他们是最相配的爱人。

从连璨做下离开的决定开始，季若微的人生轨迹便跟何颂有了交集。就算他没有失忆，季若微觉得只要遇见何颂，他还是会喜欢上对方，只不过过程会曲折一些。

眼前的迷雾逐渐消散，旧时的回忆尘埃落定，他握住了何颂的右手。何颂的手干燥而温暖，是熟悉的触感。

没有把何颂喊醒，替他盖好被子后，季若微去了餐厅吃饭。饭菜有些冷了，他把菜简单的热了一下，然后每道都吃了将近四分之一，最后喝了半碗汤。想了想蛋糕还是留着明天跟何颂一起吃，季若微把餐桌收拾好，洗完澡后回了卧室。

何颂还没醒，季若微拿来热毛巾给他擦脸，然后自己也上了床。他侧身注视着何颂，对方呼吸清浅，缩在被子里的模样显得乖巧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