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混蛋（1 / 2）
一门之隔。
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白野靠在门板上，蜷缩着，低垂着头，手上紧紧握着的手机震动着，屏幕亮起又熄灭，一遍又一遍。
直至屏幕上的幽光完全暗了下去，整个空间就变得黑森森，以及死寂。
再没有一点声音，连男人的声音都完全消失，安静得仿佛不存在的人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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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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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了吗？
放……弃了？
他捂着心脏那块地方，那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既酸又疼。
敲门，装病，咳嗽，打电话都没有回应。
林知意甚至差点失去了耐心和理智，人还没回来？
外面瓢泼大雨，闪电划破黑沉沉的夜空，这样的天气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白野苍白害怕的神色历历在目。
一想到人还没回来，林知意的心脏瞬间紧缩了一下……
“白野，你在不在里面，开门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白野！”
“叫什么叫，叫魂啊！”
白野没开门，隔壁的倒是开门了，一开门就是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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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中年女人，她一瞅林知意，讽刺道:“瞧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尽干些缺德事？也不看看都多少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圣母玛利亚在上，林知意可以对天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他有些理亏，只好尴尬的道歉:“抱歉，我担心我朋友。”
“呵，朋友？”她眼睛一转，瞬间了然:“是女朋友吧？是不是在外面鬼混了惹她生气了？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说话也不好听，林知意没时间跟她计较，他转身就要走，出外面找白野，这样的天气他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偏偏女人还不依不饶。
电闪雷鸣和女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林知意更加烦躁，冷眼一扫，那女人就噤了声，骂骂咧咧的退了回去:“神经病！”
“跟你有什么关系？”白野拉开门，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苍白的脸色阴郁，沉郁的看着已退到门内的女人:“神经病碍着你了？”
林知意豁然回头。
那女人被吓了一跳，“砰”的一声关了门，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意识到从那扇门内出来的是个男人，她楞了下，随即怒道:“真是世风日下，一对……”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半天才憋出“变态”两字。
白野没有把目光放到林知意身上，转身就要回去关上门，林知意眼疾手快伸手去挡，手就被夹到了。
他夸张的“嘶”了一声，白野心下一跳，慌忙把门拉开，林知意就趁着这个空挡闪了进来。
房间内没有开灯，窗帘也拉上了，一片黑暗，白野就着黑往里走，然而还没走两步，他就留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白野挣了一下，，没成功，，箍紧他的手臂更加用力了。
白野的身骨有着少年人的纤细，身上一身冷汗，林知意抱他的那一刻就知道。
林知意空出一只手打开灯，刚一亮，白野就骤然喊道:“关灯！”
身上颤抖着，几不可察，若不是他穿的衣服少，林知意抱着他，恐怕也无法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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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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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意温热的唇贴上他的脖颈，说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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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开灯。”
“好，不开。”
听出他的害怕，林知意只好顺着他关灯，好一会了，才适应了黑暗，他箍着把他放到床上，被窝里是冰冷的，放下了白野，就转身离开床头。
白野瞳孔紧缩，要走了？
他眼睛盯着那团黑影，没开口，心里却一片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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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意摸黑进浴室，却发现只有一个淋浴头和水龙头，淋浴头根本没有热水，他放弃了给他洗澡的念头。
连个厨房也没有，他打开手机电筒，凭着那点光亮，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个电热水壶。
他洗了一下，装了一壶水，插上电，水很快就沸腾了起来。
他在干什么？
白野的眼睛一直跟着他移动的身影转。
林知意给他找来了衣服，又端来了热水和毛巾。
毛巾搭在洗脸盆上，空出两只手脱他的衣服。
才刚开始，白野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林知意解释:“擦身体。”
白野僵硬道:“不用……擦。”
“出汗了，会感冒，听话，嗯？”
白野还是松开了他的手腕，林知意解了他的衣服，把自己的衣袖拉到手肘，把热毛巾拧干，仔细又轻柔的帮他擦脸，擦身。
白野僵硬的躺着，黑暗中，脸红了。
一切完成后，又给他换上了刚找到的干换衣服，然后用被子把他裹得像一只木乃伊，无法动弹。
闪电从窗帘滑了进来，白野都感觉不到，眼睛和心都跟着林知意走，无暇他顾。
林知意收拾好东西，坐在床边。
片刻，白野绷着嗓音:“你不是说你淋湿了吗？”
“嗯。”林知意躺下，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木乃伊，应了声，接着说道:“我说我淋湿了，你也不给我开门。
“小白，你好狠的心。”
林知意承认了，白野竟从这低沉的嗓音里听出指控还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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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并不大，两个大男人一起颇有些拥挤，白野挪了挪身子想离他远些，又被他抓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