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1 / 2)
提及伤疤,白野身上的红都褪了些,良久都没说话,林知意没有催他,也没有放弃不听的意思,白野把埋在臂弯的头伸出来,视线盯着墙面,道:“这事我也不太记得了。”
林知意的声音清清淡淡:“那就讲记得的。”
白野也不是不能告诉他,他一边脸颊枕着手臂,慢慢回忆道:“六岁的时候,有一次跟同学在一个小巷里打架留下的。”
“哪里的小巷。”
“清宁…”
那时候才六岁的白野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还有被皮带抽打的痕迹。
有一天,白栗眉不知道又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进家门就拎起正蹲在地上洗碗的白野,随后令人刺耳的怒骂就一字一句的落在他的耳里,小孩的耳膜本就脆弱,没有反抗之力的白野不敢哭出声,一边抽噎一边用小小的手捂着耳朵。
白栗眉这些话都是要骂给他听的,又如何能允许他捂着耳朵。她一只手就能拎起瘦弱的白野,一边往白野脸上扇巴掌,一边说着不堪入耳的话:“给我放手,**,你为什么不死!……”
骂到最后,白栗眉已经有些癫狂了:“你要是死了就好了,死了就好了……”
巴掌一直没有间断,小小的白野根本就撑不住了,进气多出气少,如果不是后来外婆回来,恐怕那时候他就已经的死了。
外婆抱着他去医院,检查,外伤倒是没什么,视力却受损了。
小小的 白野很害怕,根本不敢住院,一直哭,抽抽搭搭的问外婆:“外婆,妈妈为什么不喜欢我,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疼,就我没有呜呜呜呜……”
“我再也不要她喜欢我了,可以让她不要再打我了吗,小野好疼,真的好疼……”
外婆抱着他,跟着他哭,只道:“做孽啊,做孽啊。”
医生说视力受损,没那么快好,治疗过程漫长,小小的白野又一直闹着回家,外婆只好带着他回去。
他们住在清宁小巷里,那里狭小又阴暗,一到下雨天就泛着潮湿的气味。
白野视力虽然受损,可也不是一点都看不到。外婆没空顾着他,只好又把他送回学校。
这天,小小的白野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班上几个同学拦住了。
几个小孩围着他, 小小的白野茫然又无措的站着。
“小瞎子,你认识回去的路吗?”
另一个发出笑声:“就算他认识回家的路,他也走不回去啊,你忘了吗,他可是个瞎子啊。”
“对啊对啊,而且他又没有爸爸妈妈,肯定回不去”
班上做过几次亲子活动,白野的爸爸妈妈一次都没来过,班上所有的人都知道白野没有爸爸妈妈。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话语刺痛着白野的耳膜,他像是只小刺猬般跳了起来:“你胡说!”
然后冲上去,几人很快扭打在了一起,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几人小小的白野合力压在地上打。
白野红着眼,力气不大,最后也不反抗了,只能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