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之时（终）（2 / 2）

风轻烨一愣：“为……为什么？二哥也不行吗？”

轻白拍拍他肩膀：“等到时候从天帝那离开后我再跟你说。”

风轻烨重重点头，小心翼翼的。

轻虹在大殿门口双手环抱于胸前，看到风轻烨过来没忍住捏了下他的脸：“跑哪去了！真是的！”

风轻烨不敢说，只是眼睛偷瞄着轻白，轻白把他一脚踹进大殿内，两人并不进去。

“他问什么你答什么，想清楚再回答。”

大殿里空荡荡，天帝坐在御座上，闭眼托腮。他看起来在闭目养神，风轻烨站在他御前，犹豫了好一会也没敢开口。

天帝似乎发现他来了，眯着眼睛自上而下扫了一眼，他的声音慵懒，但是谈吐间刀光剑影，凛冽非常。

“才过了一日多，又不舍得了？”

风轻烨不敢想，只得点头：“是……我不舍得。”

“不舍得什么？”天帝换了个姿势冷笑道：“是不舍得去死还是不舍得其他？”

风轻烨犹豫再三刚想抬头解释，就见着天帝从座上起来，他的身形格外高大，平常时候离得远，不曾觉得，如今逼近了，这等压迫感又加了几分。

他很是轻松地拍了拍风轻烨的头顶，随后弯下腰，一把用力掐住了风轻烨的喉咙。

风轻烨瞳孔放大，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还是这个老变态……

他咬紧牙关，整个身子颤抖，不敢直视，只是垂着眼睛。

风轻烨喃喃：“我不舍得……太多了……如陛下所言……我……我终究是个废……”

他竭尽全力力气，微微抬头，一对上天帝的眼睛，三魂七魄便离开了一半：“我……我是个废物……请……请陛下……恩赐……”

天帝似乎不满意他的答案，一把将他丢在一旁，风轻烨整个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关节疼得厉害。

他咳了几声，不敢起来，只是轻轻抓着地。

天帝难得没有再下手，拂袖回了他的玉案前。

“滚！”

风轻烨爬起来，对着他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红了。

他磕完头，变成原形，慢慢退了出去，两腿发抖。

出来后他见到轻白轻虹松了一口气：“我现在……能回去了吗？”

自然是可以的。

就是人间的时间过得太快了，走的时候还是春末夏初，现在都快过年了。

风轻烨变成小麻雀轻轻啄了啄窗户上的玻璃，郑夕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毛线针，过去给他开了：“才回来呀。”

风轻烨蹭了蹭他的手心，就变成人形，眼睛笑眯眯的：“你怎么又在织啊……”

郑夕拿起还没织完的围巾：“给你跟那几只小燕子都织几条呀，今年冬天特别冷，我看他们都不肯出来了，我倒还好。”

风轻烨乖乖趴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说这半年来的故事，不久就入了梦乡。

梦里他看到了上一世的小文鸟，毛茸茸的只是走不动路，他见着可怜养了一些时日。

这一世，等到自己走不动路了，轮到郑夕来照顾他了。

郑夕听到轻微的鼾声，发现他睡着了，便决定不动，让他睡个踏实。

如今他们两个都不用担心生与死，阴阳分离也不再是一根暗刺。

郑夕突然想起来，轻轻动了动肩膀。

“轻烨，我问你。”

风轻烨睡眼迷蒙：“什么？”

“你当初怎么舍得把好不容易攒的魂魄都拿来给我？”郑夕放下毛线针，轻轻揉了揉他的脸：“你不怕前功尽弃吗？”

“因为我想，大不了我多花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甚至……甚至一万年！”风轻烨眼神格外真诚：“我也要帮你……”

“你是……”郑夕笑了笑：“你是因为喜欢我所以这么决定吗？”

“不止……”风轻烨摇摇头，他抓着郑夕的手很是认真：“我想……我也想去救人……能帮上你……真是太好了!能遇到你……也真是太好了!”

郑夕微愣，随即被他抱着怀里。

“谢谢你愿意跟我在一起……真是太谢谢你了。”

“我也谢谢你呀。”

小傻瓜。

（正文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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