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三）（1 / 2）
风轻烨抖了抖身子，乖乖地让他吹个舒服，这时候郑夕发现他腿上，有好几道浅浅的痕，没忍住摸了摸：“我记得……昨天还没有的。”
他打了个颤：“恩……刚遇到了些麻烦。”
郑夕刮了刮他的小爪子：“什么麻烦？说来听听。”
风轻烨纠结了一下：“也无非是那些事情，就是我觉得最近挺奇怪，似乎都在想办法声东击西，好几次我以为我要死了，但是又放过了我。”
郑夕去找了找急救箱，往里面摸了一小包酒精棉片，糊在风轻烨小爪子上：“该庆幸没出血吗？还是出过了我没看到。”
风轻烨轻轻嗯了一声：“就好像……他们不太敢伤我。不知道是在忌惮什么，你今天也遇到了？”
郑夕点头：“虚空之镜……我突然发现他跟我梦到的那只白凤长得很像，他又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可能跟你有关系。”
风轻烨歪着头：“跟我有关系？说到底，我一直不明白，你梦到的到底是什么白凤。下次我要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大哥二哥。”
郑夕皱了皱眉头：“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是什么好事的话，早就说出来了，天上是不是有什么错综复杂的关系要掩盖？例如私生子什么的，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但是……”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戳到风轻烨痛点了，连忙解释：“我不是在说你，”
风轻烨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你说啥？我没明白，私生子怎么……”
他突然也住了口，尴尬地笑了笑：“总不可能是我那个渣爹死了也不安分，弄出什么惊天幺蛾子吧。这么说起来真是太坑儿子了。”
郑夕顺了顺他的羽毛：“既然你说有些声东击西……那还是别分开吧，你也别突然冲出去了，我刚一摸兜，就发现你不在了，什么时候跑的都不知道。”
风轻烨理了理羽毛：“我看到……我看到有条蛇爬你身上了。”
他一时半会没忍住，赶紧想办法将蛇扯走，但是很快，自己就被吸进了一个小黑屋里，那个小黑屋四面八方都是镜子，在照着狼狈的自己。其实腿上的划痕，更多的是他在撞镜子，不小心被边缘割到罢了，只是他害臊，不敢跟郑夕说。
郑夕又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说了，我去洗个澡，然后睡觉，你……”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你今晚是人形还是麻雀？人形的话，我去找条毯子。”
风轻烨不明白：“我要是人形你找什么毯子啊？你被子不是够吗？”
郑夕表情很是复杂：“因为你上次差点把被子都给我我拽走了，不给你找条毯子，我晚上得冻醒了。”
风轻烨缩了缩脖子：“那我还是麻雀吧……省被子了。”
郑夕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之前因为虚空之镜闹出的事情，所以他将家里任何镜子都给扔了，连光滑的瓷砖，能反映出人形的也都拿东西遮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还是有一双眼睛在看他，不怀好意。
郑夕伸手拿水浇了浇：“偷看别人洗澡是犯法的，社会公共治安条例是可以拘留5-15天的，不能因为不是人，就故意侵犯别人权力啊。”
“嘶嘶……嘶嘶……”
郑夕舔了一下嘴唇：“椒盐蛇肉，麻辣蛇胆……蛇肉羹……”
好的，他发现周围温度更低了，可能成功将这条蛇激怒了。
郑夕果断套上内裤，然后试图冲出去，但是门把手已经被树枝给缠上了，他被困在了浴室里。
时间在外面过得很慢，郑夕看着面前试图用两颗大牙来吓唬他的双头蛇，不免扶额：“现在的神已经没落到把人堵在厕所里吗？”
他记忆里双头蛇没这么垃圾啊。
双头蛇没说话，好像在他身上试图找着东西，两个头一前一后，最后蛇尾缠绕上了郑夕的左臂。蛇身摩擦过的地方，很快就起了鲜红的印记，浪花与树枝缠绕，而顶尖正是火焰燃燃。
这个印记太诡异了。
郑夕恍惚想到，以前母亲跟她说过一个传说，说有人叮嘱一位神使，要将两份不同的水赐予人与蛇。其中一份变若水喝了，便能无限永生，另一份喝了要陷入轮回，无尽折磨。最后喝了变若水的是蛇，因为现在的蛇会不断蜕皮，追求永恒的生。人类要经历世间疾苦，最后步入轮回，难以摆脱。
郑夕伸手抚摸着蛇身：“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的花纹很适合做蟒蛇包？就那种一个手包卖十几万的。”
双头蛇瞳孔一缩，张嘴发狠，两个头都咬在了他的肩膀上，但是郑夕并不觉得有多疼痛，双头蛇被自己身上的光芒刺得慌乱逃窜，最后穿过了墙壁。
郑夕站起来，又抹了一边沐浴露，他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是在意肩膀上两个牙印。
他出来后，风轻烨很是奇怪：“你怎么今天洗这么久？”
郑夕摇摇头：“我看到双头蛇了。”
风轻烨大惊，慌忙钻他怀里：“他……他对你怎么了？有没有哪里受伤？我……我现在去地府还来得及吗？”
郑夕便脱了自己的睡衣，给他看了看牙印。他还没来得及披上，风轻烨已经变成人形轻轻地去抚摸着。
风轻烨的声音一下子压得低沉：“他这是……在标记？”
郑夕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说他的皮很适合做手包后，他就跑了，跑前还咬我两口。”
风轻烨难得又在郑夕面前恢复了凤凰的样子，然后郑夕看着他疯狂地揪着自己的尾巴，最后覆盖在他的身上，勉强将牙印盖了过去。
晚上风轻烨还是人形，他眼巴巴地看着郑夕：“我……我能不能？”
郑夕嘴努了努衣柜：“自己拿毯子，我被子不给你了。”
风轻烨开心地掀开衣柜，就看到里面一个大洞，大概能有喝汤的碗这么大。
他沉默了：“为什么有洞？”
郑夕让他侧到一边，自己探头看了看：“没有啊，我这边看到是好的。”
风轻烨哼了一声：“这些东西……真是扫兴！”
他抱着毯子挤了挤，郑夕睡着前听他嘀咕：“我……我都不舍得标记……哪有让那条臭皮蛇先的道理！”
郑夕扑哧笑了一声，风轻烨整个身子颤了颤，他乖乖地凑到郑夕的怀里：“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郑夕没有回答他，在想着事情。
风轻烨有些遗憾，伸手想抓着郑夕的被子睡觉，后来郑夕拍了拍他的背：“也得有命喜欢你啊，改日说不准我们就是亡命鸳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