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回府(1 / 2)
林府除黛玉外, 林府原有族中子弟居住, 听闻黛玉回府,为了避嫌, 争先恐后避了出去, 偌大的林府,仅黛玉一人居住。
虽是林府,但黛玉来的次数有限,林母嫁过来未多久,便随林父上任去了。
那时节黛玉尚未出生呢,黛玉每每想起,总觉得伤感难抑, 明明是自个家,倒是一景一物,满眼生疏。
有了这个心思,黛玉每日在林府游逛, 比起紫鹃对黛玉住在林府忧心忡忡, 涟漪却对黛玉住在林府十分赞同,每日笑嘻嘻的陪黛玉闲逛,尤其是路走的多了, 黛玉也能用得下膳了, 半个月的功夫,倒胖了些, 高兴的涟漪眉不见眼。
紫鹃见黛玉身子好了, 叹了口气, 也不再劝什么,劝了也没用,大爷时不时到林府来,黛玉多是推脱不见,再不然,见了也是不言不语。
这一日,黛玉才走到书房,小丫鬟脸红扑扑的前来回禀姜公子前来拜访,说是为师娘上香的。
黛玉茫然,愣了片刻,才想起姜公子是曾经见过的姜状元,那时姜状元是说过,和父亲有半师之谊。
有人惦记着自家父亲,黛玉心中自然是感动的,打发人到祭堂请姜大人见礼上香。
过了会子,小丫鬟又兴冲冲跑来回道:“姜大人执意要见姑娘。”
黛玉想了会子,方正色道:“请姜大人在客堂相见。”
涟漪服侍黛玉换了见客的衣裳,紫鹃踌躇了一会,方吞吞吐吐的说:“姑娘,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要是被大爷知道了。”
黛玉淡定道:“怕什么,行得端,坐得正,倒怕人说了?”
初次见到姜状元,还是他高中状元,打马游街的时候,时光飞逝,五年不知不觉过去,黛玉心中微叹,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当年李姐姐才离京,姐妹们都在,对未来充满期待,谁会料到世事的变化呢?
姜卫的容貌并没有太大变化,还是那张俊美绝伦的脸,走在大街上,若不覆面而行,那必定是被大姑娘小媳妇追得满街跑。
一身苏缎挑了金线的素白披风,内里着明黄飞鱼服。
举止优雅而从容,执扇浅笑,如果说有什么变化,那最大的变化,是气质的改变,以前的温文尔雅不过是一张面具,而现在,仅从眼角的笑意,便可以窥见内心由衷的快活。
黛玉微微福身,姜卫还了一礼,拱手笑道:“冒昧打扰师妹,失礼了。”
黛玉垂眸,轻声道:“姜大人多礼了,家父逝去多年,蒙您惦念。”
姜卫挑了挑眉,勾唇笑道:“小师妹未免太多礼了,莫非还对我的身份有何顾忌不成?诺,看这是什么?”
姜卫手中拈着一块双鹤鹿同春的白玉佩,黛玉下意识的抬头,眼睛顿时直了,竟不自觉伸手去拿。
姜卫笑眯眯的将玉佩拢在袖中,薄唇轻启,挑了个坏笑,揶揄道:“现在该相信我了吧,叫我声师兄,我就给你。”
黛玉小脸涨得通红,她哪里见过这样放肆不羁的人,扭头就走。
姜卫笑道:“小师妹,别生气,给你,给。”
黛玉冷哼一声说:“你自个留着吧。”
涟漪恶狠狠白了姜卫一眼,把玉佩抢了过去。
姜卫笑道:“小师妹,师父还有话要嘱咐你。”
黛玉的脚步顿住了,姜卫笑眯眯走近了些,黛玉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盯着姜卫,涟漪含笑等挡在黛玉面前。
姜卫持扇敲了敲鬓角,笑道:“师父,怎么说的来着,时间太久了,一时想不起来了,这样吧,等我想起来,再来告诉小师妹可好。”
黛玉冷笑,气呼呼的走了。
姜卫看着她背影,笑得直不起腰。
宴行善在屋里出来,神色不善的对姜卫道:“你是不是有病?殿下让你找东西,没让你调戏贾慎之的夫人。”
宴行善狐疑的打量姜卫,嗤笑道:“姜大人,您这是报了仇,无事一身轻,放飞自我了吗?您这自我可真够跳脱的。”
姜卫拱手笑道:“阿善缪赞了。”
晏行善冷冷哼了声,斜睨了他一眼,走了。
姜卫回头看了黛玉的背影,摸了摸鼻子,一时兴起,见小姑娘冷淡疏离的神情,极为有趣,却不想这么不禁逗,一句玩笑就恼了,小姑娘生气的模样,真可爱呐!白白便宜了贾慎之那个木头。
过了些时日,宫内妃嫔走了大半,元春命抱琴收拾东西,上了出宫的马车,待到荣府门前,荣府外护卫重重把守。
元春眼中泪意模糊,她付出了年华,泯灭了良心,谁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呢?
贾母等早在上房院外等着了,见了元春,揽在怀里涕泪悲下,众人也陪着哭了一场。
待回到上房,贾母拉着元春说了会,元春提出要去看望太太,贾母叹了口气,吩咐鸳鸯带探春到佛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