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前王族(1 / 2)
幼峰与雏宫并无明显的界线,不过因为两者的成员主要活动区域不同,因而还是有着较为模糊的分界点,桃林便是其中之一。---
桃林的桃树是蟠桃,据说是南明帝君很多万年前从西王母那弄来的,怎么弄来的就别深究了,反正它最终栽种在了新雏宫,并且经过雏宫专门研究灵植种植的修士长达万年的研究后,南明帝君最初搞回来的三株蟠桃树如今已经发展成了一片绵延百里的桃林,桃花灼灼,甚为浪漫,因而这里也是一个爱情圣地,很多有情人都喜欢跑到这里来幽会。
蟠桃不能随便摘,是雏宫的公有资产,但阿离是王族,是王位的第一继承人,自然可以随便摘。
桃林的桃树不乏格外高大的,这样的桃树挂果率也往往很低,但雏宫的灵气格外浓郁,因而满树蟠桃。
阿离发现自己对那株桃树哪根枝上的蟠桃味道好极为熟悉,熟悉得了如指掌,估计自己失忆前多半是桃林的常客。
在最大的一株桃树上摘蟠桃时因为视野高,阿离又看到了一对在桃林幽会的情人,让她多看了两眼的是那对情人中的一个给自己的感觉有点熟悉,自己见过一个和他的气息很像的人,这两者应该是血缘很近的亲戚,如果没有返祖现像的话,那多半是兄弟。
化为人形的俊美青年抓着一只皮毛油光水滑的红狐的肉爪深情款款的告白着。
“红红,你还想不想跟我成婚了?以前跟我说的甜言蜜语难道都是骗鸟的?”
红狐翻着白眼道:“没骗你,但修炼不是能一步登天的事。”
其实真要一步登天也不没有办法,但根基不稳,隐患很大,等于舍弃未来所有的潜力,红狐宁可慢熬。
青年也没想让红狐拿未来换眼前之利,而是咬牙道:“我不是让你一步登天,但你算算你平日都有多少时间是在修炼?”
红狐叹道:“我也需要放松啊,你不能让我整天都修炼吧?还有,你怎么突然这么着急?不是说好了顺其自然吗?”
青年更无奈:“你不修到上仙境,我们没法成婚啊。”
八万年前南明帝君放开了对族人通婚的管制,允许与凡人通婚,然后.....带着凡人配偶和后代回来的族人真心有点多。
洪翎差点气得厥过去,转身就抓着所有幼崽耳提面命婚姻观:不能找凡人物种当配偶,谁敢越雷池就打断谁的翅膀爪子。
洪翎后来也做到了,祂的亲孙子越了雷池,被祂活活打断了翅膀和爪子。
南明帝君,她倒没气厥过去,也没像洪翎那般,但她添加了一条族规:以前的就算了,但以后,与凡人物种结婚,可以,但那个凡人物种最差也得修炼到了上仙境。
青年本来无所谓这条族规,这条族规颁布时他才一万岁,离成年找配偶还早着呢,这条族规碍不到他头上,而且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找凡人物种当配偶,但命运弄人的是他最后看上的是一只狐狸,一只凡人物种。
同龄鸟里抱上崽的不少,唯有他还在苦巴巴的等红狐修成上仙境。
红狐奇道:“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着急啊。”
以前不着急不是没危机感吗?
前些日子在得知狐狸被人求偶,虽然狐狸最后很有自己是一只有主的狐狸不能红杏出墙的自觉的拒绝别人的求偶,但一次拒绝了,不代表会一直拒绝下去。
四万岁以前,襄仲对于婚姻的观念很朴素也很禽鸟:一生一世,至死方休。
四万岁后,襄仲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一件事:自己的婚恋观只适应于禽鸟,不适用非禽鸟的物种(也包括少部分禽鸟,比如阿离)。
这些非禽鸟的婚恋观真心让人服气,完全没有一生一世的打算,道侣换过几十任是很正常的事,只要活得够久。---
成了修士,生命如此漫长,若一生都只对着一人,迟早腻到吐,因而没感觉了就分实属合情合理。
不过彼时还没遇到狐狸,襄仲也就感慨两句,物种不同,三观不同,自己是禽鸟,别人可不是,没道理要让别人遵守禽鸟的婚恋观。
现在的话,襄仲摸了摸狐狸的肉球,深情道:“我也是想早点和你在一起。”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狐狸道。
“我说的是成婚,结为道侣。”襄仲道。
桃树上,注意到阿离的目光,华胥莯顺着忘了过去,看到那情意浓浓的一人一狐,嘴角不由抽了抽。
人族是洪荒亿万物种中少数天生就是道体形态的种族,生来便是人形,到死也始终是人形,这也奠定了华胥莯的审美与三观,这种一个人形一个是狐狸模样的深情相处搁人族眼里着实重口了点。
所幸,见过阿离这个重口到去睡一株树的奇葩,华胥莯的接受能力比起以前好多了,而且这种场面在雏宫时并不少见,有回她还见到了一条鱼和一只豹深情相处呢。
“那是襄仲和苇。”华胥莯道。“苇是白彧师兄的弟子。”
襄仲呢?
华胥莯没说,阿离也猜得到。
襄仲和伯弥像得快赶上双胞胎(非外表,阿离的辨人标准是血脉)了,明显同父同母的兄弟。
伯弥是那位被誉为底子不干净的王族启的长子,襄仲和伯弥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再加上仲这个代表排行的字眼,也就是说他是启的次子,如果启没在九万年前被南明帝君给剥夺了王族身份,那襄仲如今也该是王族子弟,王位的候选人之一。
不过,启被南明帝君给贬成了庶鸟,襄仲自然也只能是一只普通的凤凰。
从尊贵的王族变成了普通鸟,滋味如何?甘心吗?毕竟,启曾经离王位只有咫尺之遥,虽然这咫尺之遥是死都不可能跨过去的,但权力真的太诱人了,很少有人能在它面前保持理智。
哪怕心知肚明,也有的是人会在潜意识里忽略掉这点。
哪怕她自己,当年也为了王位而想杀了十一郎,最终没动手也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权衡利弊发现自己杀不了已经缓过来的十一郎,再加上洪翎这个道德洁癖在旁,这才放弃。
唔,她当年想吃十一郎是因为王位吗?
阿离将自己关于襄仲的猜想拿出来问了华胥莯。
华胥莯:“....师尊,这种问题,我没法回答你。”
游历洪荒多年,华胥莯也称得上见多识广了,权力如蛊毒,亲人相杀,爱人相仇太寻常了,忽略点真正原因推卸责任还真不算什么?
阿离哦了声,没再问什么。
华胥莯继续道:“不过,师尊,我觉得,叔牙肯定不是。”
阿离呵呵道:“不死火山血统纯正的凤凰又没死光。”
叔牙继位的难度比启更高。
启的话,如果情况特殊,比如王族死干净了又实在没别的选择了,祂还是有希望的,叔牙的话,那就真的只能洗洗睡期待有个美梦。
阿离摘够了桃子后终于去见儿子了。
伯炘正奋笔疾书,确切说,他这么多年大半的时间都在奋笔疾书。
幼峰秉承的教育理念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来描述其内核:幼崽太熊,闲的。
为了不养出一堆熊崽,幼峰的课业量多得令人发指。
抄着抄着伯炘忍不住抓着头发叫了起来:“啊啊啊....究竟是哪个混蛋规定要抄这么多书?”他要揍死那个混蛋。
和伯炘同一间卧室的幼崽闻言道:“我记得规定抄书的是王。”
伯炘顿时语噎,他打不过南明帝君。“阿母怎么还没来,她肯定能揍王。”
少凰在雏宫处处有传说,姐妹俩撕破脸内斗是在五万年前,但更早的时候这俩就已经隔三差五的打架斗殴了,前两万年是南明帝君揍少凰,后一万年是少凰揍南明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