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1 / 2）

她拿出钱还又数了一遍才递给沈黛：“你再数数，姑娘。”

“不用了。”沈黛把钱揣进钱包：“您需要帮忙吗？”

摊子是个脚踏三轮车，上面放着四个大不锈钢铁桶还有一个做封口膜的机器，倒是还有点富裕的地方，正堪堪放了个小马扎。

沈黛偏了偏头，她倒不觉得自己善良，就是喜欢老人，见不得老人累，她总想起爷爷奶奶，一想起来这冷硬又放荡的心就发软，况且有些时候闲，找点好事做，既不伤天也不害己：“您家哪里，我可以给您蹬回去！”

她呼噜噜喝完一杯奶粥，又迅速给另一杯插上管子，打算一口气喝完，含糊不清道：“我晚上要锻炼身体，正好出把力气。”

虽然已经跑了十公里了，但她的体能一向好到可怕，毕竟也是扛过老头子魔鬼训练的人，所以蹬个三轮，虽然东西多点，但完全没问题的。

“谢谢谢谢，不用的姑娘，你这小身板哪里蹬得动，我孙子在这边呢，他每晚都来接我，刚是去给我买手套了！”老奶奶笑得很温暖，慈爱地看了看沈黛，看着挺不靠谱的小姑娘，心地却很善良啊：“天晚了，你快回家吧，他就要回来了。”

沈黛点点头：“哦。”

喝得太快，她微微打了个嗝，速度慢了下来，转身摆摆手：“那再见。”

“哎哎，再见！”老奶奶笑着应了。

沈黛摸着肚子，慢悠悠地到了路口打了个的，对司机道：“天海花园。”

“奶奶！”李济青快步从远处跑过来，他微微轻喘着，气息还算平稳：“等久了吗？”

“没有没有！”

“嗯。”李济青拿起老人冰凉又通红的手，给她套上绒手套，温声道：“上车吧。”

张爱华心疼道：“这都开春了，还买什么手套，浪费钱，你骑车戴着吧！”

她摸摸自家孙子的手，看到手上面还没好利索的冻疮，又难受的不行，要把手套摘下来给他套上。

“最近几天降温，很冷的。”李济青拦住了老人：“刚跑完步，我正热。”

老人爬上车斗，坐在小马扎上，李济青回头看她，提醒道：“帽子。”

“好好好，知道了！”

“刚才我遇见最后一个来买粥的小姑娘，打扮得跟妖魔鬼怪一样，却很好心地说要给我蹬回去呐，这么多东西还载着个人，她哪里蹬得动哦！”老人絮絮叨叨地讲道：“人不可貌相，打扮不正经，心思却很好，我要是没看错是跟你一样的校服，绑在身上，说不定你们认识！”

“济青啊，你整天都不是学习就是干活，你这个岁数都是要跟朋友玩的，你爸爸在你这个年纪可淘气了，瞒着我出去玩呢，半夜回来后趁我睡着又溜走了！”

“你在学校有朋友吗？寒假也没人找你玩！你是个小伙子，闷在家里怎么行？”

“你快要高三了，现在把自己绷太紧不好的，要劳逸结合嘛，你爸爸就很会劳逸结合，一直是学习一会儿就要休息一会儿，成绩一直也很好，也上了名牌大学，你跟他一样，又聪明，还比他好学认学，哪里用发愁成绩！”

“不要闷头学，多交朋友，不交朋友走到社会上，是要吃亏的！”

“也不爱说话，将来就干的多得的少，要说话呀，要说自己做了什么事，要会邀功！”

李济青一言不发地蹬车，他蹬得稳，夜风很冷，他的脸被冻得有些发红，老人的声音在周围的汽车轰鸣声中有些模糊。

张爱华说了一会儿就不说了，孙子哪里都好，就是话少，不像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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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下了车，回到家里把校服一扔，梦游似地冲了个战斗澡出来，就飞速把自己扔进床里，满足地喟叹一声：“爽～”

第二天是周六，昨天的卷子已经被老师飞速批完。

下午第四节课的时候，年级红榜贴出来了。李济青盘踞在第一的位置，足足比第二名高出了近五十分，数学和理综都是满分，语文和英语貌似扣了点比较弹性的分数。他像是个不可跨越的神话，因为卷子答得好，老师常把他的卷子当作标准答案批阅。

以前发答案让大家自行批阅的时候，常常复印李济青的卷子给全级部发，虽然李济青的名字不在上面，被老师遮住了，但众做周知，那是李济青的卷子。

所以众人看成绩的时候，一般都是自发地看李济青下面的人有没有变动，谁考了年级第二就跟年级第一差不多，因为真正的年纪第一无法跨越。

沈黛的车昨天托人拿去清洗了，今天她打算去取，路过公告栏的时候，她驻步看了看，还听见了议论。

“我要是也有李济青那么聪明就好了。”

“他那分数不是人能考出来的吧……”

“他之前参加数理化竞赛的时候，次次考试也是年纪第一，这种脑子羡慕不来的！”

“他会被保送吧。”

“但他似乎告诉老师他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