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

徐甘的嘴就像机关枪似的，嘚嘚嘚的说个不停，从认识她开始，她一直都是沉静的样儿——

从昨天到今天，她的行为都不太寻常。纵使他觉得还不错，可凡事总有理由，他得搞清楚。

但——

他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合适时机？所以唐狮岔开她的话，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抽烟喝酒打架？”

徐甘脱口而出，“能让你动上这份苦心思的，不就唐齐吗？”

抽烟喝酒打架，三个齐全了，也就唐齐够格。

要是她的话，最多抽烟喝酒。再说了，她最近多乖，多体贴!

唐狮微愕，他从来没再她跟前提过唐齐，甚至是连他的家庭都不曾详说，那她是从何得知。

难道——

“你怎么知道唐齐的？他找过你？！”

转而，唐狮又想，这种情况好像不可能。

徐甘扶额，妈呀，说秃噜皮了。书中徐甘对唐狮的情况知之甚少，更别提唐齐这仇家啦。

“那个——”

“他没找过我。是我，对，是我，是我自己问的辛姨。”

唐狮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看，想找出破绽，“你主动问的？”

徐甘头点如捣蒜。

唐狮望着她，一阵不安涌上心头。

“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徐甘心里一咯噔，仰头朝他笑，“你怎么知道？”

果然。

唐狮：“猜的。”

徐甘对手指，简明扼要，含糊道：“我想出去拍戏。”

“嗯？”

嘟嘟囔囔的，唐狮听不太真切。

她稍大声，咬字清晰，“我想出去拍戏。”

唐狮没吭声，暗忖，果然所有的转变都是留在这等她呢。放她出去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谁知道她是真拍戏还是假拍戏？万一又是她为了逃走想出的招呢？

他攥紧她的脚踝，把她拖至身前，手刚想掐上她的脖子，脑中突然想起她说的那句“喜欢你”，手立刻放下。

转而，他猛地起身，推门离开，门关的砰砰响，徐甘不解。

*

唐狮消失一周，去了B市。李毅没跟在身边，留在公司处理事务。

一栋老宅。

屋内与屋外，差的不是一点点。

正值盛夏，可院内一棵三米高的垂杨早已枯朽。光溜溜的细枝垂下，手轻轻掰折它，“咔嚓”一声，在这寂寥的院落里，格外清楚。微风轻拂，多跟枯枝纠缠在一起，碰撞声此起彼伏。

垂杨下的小凉亭，三个座，皆落满灰尘。唐狮寻着过往的老位置，泰然坐下，双手交叠放在石桌上，趴在手臂上，脸朝右边歪着，试图如以往，笑的天真开心，可好难啊。

须臾，他头埋在手臂间，肩膀微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狮起身，进了老宅。

屋内不似屋外，它干净整洁，一看就时常有人来打扫。唐狮走到客厅正对面，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旧像，不着一词，后而他又走向二楼，打开一扇门。

门内陈列着诸多油画，皆是同一人，上面的日期横跨十年。唐狮坐到画板前，掀开白布，执起画笔，沾满颜料，开始作画。一笔一画间，倾注了他的无限思念。

李陌之曾经问过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画画？

他说：“我不相信记忆，随着时间往复，记忆终会消退。我要用画笔记住我想记住的人，不停地画。”

唐狮画起人像来，无比熟练，好像已经画了无数遍，而事实上，确实如此。他笔下的人，面容不会变，笑容不会变，人也不会消失。

他独自一人在老宅虚晃度过一周。

一周后，李毅来接他，所见之人是个蓬头垢面的，哪还有平常的矜贵模样。

“老板，先去酒店还是直接回A市？”

唐狮没回，转问：“这几天，太太有没有闹着要出去？”

李毅：“没有，太太照常吃饭睡觉，无聊就去花园松土养花。”

沉吟片刻，唐狮说：“先去酒店。”

*

唐狮回了酒店，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的收拾妥当，踏踏实实的补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回到A市。

到唐宅门口时，才八点半，他推门进去。原以为只有辛姨跟打扫阿姨在忙，一进去发现，徐甘已经起来了，正窝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没营养的综艺节目，笑的贼开心。

一点都不抑郁，一点都不伤心，一点都不难过。

跟以前似乎一样，又不一样。

对他，依旧日常。无论他离开多久，她都不在意，不会打电话询问，也不会查岗。

于她自己而言，好像开朗不少。

开始看无聊搞笑综艺，开始出房门，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徐甘听见开门声后，吃完嘴里的苹果才起身。转头朝他跑过去，一把跳到他身上，唐狮惯性张手，托着她的臀部，稳稳的接住她。

徐甘话音落在他耳后，气息温热，“你去哪了唐唐，我还给你买了药，准备给你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