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指尖却触到了温热的水痕。

是谢芸在哭。

她在梦中哭泣。

像是有根细细的针刺入了心脏，一点点的刺痛钝钝地传来。谢留的手指缓缓地擦过她的眼角，却有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

即使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谢留也很少看谢芸哭过。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是流血流汗但不会流泪的。唯一的一次，是在父亲的葬礼上，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沉默着掉泪。

而即使是现在，在她睡着的时候，也不会哭出声音。

“小芸……“他的声音嘶哑，轻轻地唤。

她被泪水濡湿的睫毛突然毫无征兆地颤抖了几下，紧接着突然睁开了眼。

谢留猝不及防，两个人就在昏黄的灯光下，四目相对了。

“哥哥……？“谢芸迷迷糊糊的，”是哥哥，还是谢留？“

谢留听得好笑：“哥哥，不就是谢留吗？“

“不是。“谢芸摇头，”哥哥不是谢留。“

“那么你觉得我是谁？“谢留微微俯下身，两个人嘴唇的距离只剩下几厘米，”是哥哥，还是谢留？“

谢芸没有接话，她伸手搂住了谢留的脖子，嘴唇贴了上去。

谢留的舌尖尝到了微咸的泪水，她吻得很急切，极尽主动，舌尖伸进他嘴里缠着他的舌不放，唇齿交缠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中分外明显，分开的时候甚至牵出了一丝淫靡的银丝。

“你喝酒了？“谢留的气息有些喘，身边没有谢芸，他禁欲了半个多月，此时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却依然强撑着拎着她的衣领子把她扯开了一点。

“一点点。“谢芸说，”不过我没醉。“

她继续捧着谢留的脸，在嘴唇上啄了一下，又啄了一下，却并不深入，细碎的吻再次落在他的额头，眼睛和耳朵上。她似乎不再满足于这样的浅吻，由唇瓣轻轻的触碰变成了带上牙齿和舌的舔吻和噬咬，将他的耳垂含住轻轻地咬了咬。谢留“嘶”地倒抽了口气皱起了眉，黑暗中听到了她一声得意的轻笑，像是一把撩人的小勾子一般在他的心脏上勾了一下。

两个人都对彼此的身体无比熟悉，她的吻渐渐地从嘴唇蔓延到唇角，在从唇角滑到脖颈，极富挑逗性地轻轻舔着他的喉结，又略微用力地在他锁骨上留下了自己的牙印儿。

他听到她轻轻的呢喃：“哥哥……“

谢留猛地按着她的手腕压住了她，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以后，不要叫我哥哥，我不喜欢。“

谢芸还在喘息，水光粼粼的眼眸里迷离的光一点点褪下去，剩下一片漆黑。

“对不起。“她小声道，”以后，不会再叫你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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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谢芸皱了皱眉，闭着眼睛摸到了手机，打开一看，是一条微信消息，发信人是”李玉琢”。

谢芸翻了个白眼，将手机凑到一旁熟睡的谢留的右手边，小心翼翼地捏着他的手指解了指纹锁。

那是一条很简单的消息：

“吃了早饭吗？需要我帮你端上来吗？“

谢芸往上翻了翻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并没有发现什么藏有猫腻的暧昧内容，大多数都是工作上的事，谢留的回话也都很简短，大多都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她眼珠转了一转，学着谢留的语气打字回道：“好。“

大概十分钟之后门被敲响了，谢芸套上谢留的衬衫，大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成功地看到了端着早餐托盘站在门口，整个人都僵掉了的李玉琢。

“早。“她笑着打了招呼，”好久不见啊，李，玉，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