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刚刚放这的克里斯呢?这么大一个(1 / 2)
发现同伴没有跟上的麦布里奇疑惑地转头,“怎么了吗?”
“你刚刚说什…算了…”
黑发青年脸色铁青地劈手夺过麦布里奇手里的诊疗单,一目十行地扫视了一遍,发现一个字也看不懂。他眉头一皱,抬脚就往回走。
“你去哪里?”麦布里奇快步跟上,想拉又不敢触碰气势汹汹的青年。
“我回总部找人问问这单子上写的什么。”伊恩语气生硬地解释道。他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伊恩和克里斯摩西分海般穿过拥挤的人群,再次回到总部大厅。黑发青年本来打算直接冲到原先那间诊疗室去问问清楚,但门外的指示灯显示该诊室已占用。
伊恩放弃这个念头,转而寻找起其他看起来像质检师或者其助手的人。如非必要,他不愿打扰其他来诊断的异常者。
反正他们方才等候的那条走廊上全是诊疗室。
眼见其间一扇门打开,先前进去的NPC拿着单子出来。在他的身后,一只小猴子从门内探头探脑地往外望,正要叫号。
在下一个异常者起身进去之前,伊恩快步闪身进了房间,顺手带上房门。徒留被关在外面的麦布里奇,不停地冲暴跳如雷的猴子和**队的等候者道歉。
这间房间的陈设和伊恩起初去的那间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这张桌子后面坐的是一只带着金丝眼镜的黑毛猩猩。
一人一猩在房间里沉默对视。
最后还是猩猩先沉不住气,开口道,“先生,您得先挂号排队。”
“金班西先生,你帮我看看这张单子上写的什么?”伊恩瞥了一眼对方身上的名牌,置若罔闻地上前几步,把手中的诊疗单递上去。
猩猩质检师长叹一口气,好脾气地接过单子,将金丝眼镜往上推了推,“唔,让我看看。姓名:克里斯?海顿。受损程度:严重,括号,不可逆。诊断费用:两万兹罗提。诊断结果:允许复刻……”
待质检师慢条斯理地念完最后一个字时,伊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大开的门外。老先生被年轻人如旋风般迅猛的行动震惊,他将一直藏在办公桌下的左手拿出来,咬了上面的香蕉一口,权作压惊。
快步跑到诊室门口,一手按上门把时,伊恩才察觉到自己有些过于冲动。他退后一步,将右手展开,又握起,同时调整起自己的呼吸。重复几次后,黑发青年表面上又恢复了原先那彬彬有礼的模样。
他曲起食指,轻叩两下门板。
门很快应声而开,胖女士疑惑地望向去而复返的青年,“是你,有什么事吗?”
伊恩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礼节性微笑,“关于克里斯?海顿的事情,我有一些疑惑想要跟质检师先生探讨一下。”
胖女士闻言,没好气地往挂号处的方向指,“先去取号,然后排……”
还未等她说完,就听眼前的年轻人向她道了一声“失礼”。然后,她感到一阵轻柔的风拂过身旁,眼前一阵短暂的天旋地转。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和青年已经调换了位置。诊疗室的门在她面前温柔地关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胖女士的脸颊一红。刚才,那青年好像是轻而易举就把她抱起来,转了个圈?
那厢中年质检师正在帘子后面检查病人的情况,只听见外面传来几句交谈声,然后就没了动静。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另一侧伸进来,撩开帘子,让中年男人能看到外侧隐约站着一个人。
伊恩侧身立在帘子旁,视线一直落在地板上,并不随意乱看,“质检师先生,请问您方便吗?我现在有些急事要找您谈谈。”
听到这礼貌的口吻,中年男人眼中出现一丝不屑与傲慢,他放下手中的检测仪器,示意受检者稍等。
他从容不迫地从黑发青年撩开的帘子空隙中踱方步走出。
精心养护的小胡子在他手下一翘一翘地颤动,“你有什么事直说吧,诊断费用是不可能减的,那已经是我最低的收费。”
每天来求他诊断的人能排到大厅门口,向他下跪以减免诊费的人,他也见过不少,像伊恩这样摆出低姿态的陪伴者,他都见厌了。
呷了一口热茶,中年男人倨傲地坐在靠背椅上,斜睨衣着普通的黑发青年一眼。唔,看上去不像有钱的样子。
笃定来人的意图,质检师更加不耐,他像掸灰尘般朝伊恩挥挥手,“我还有工作要做,你不要在这胡搅蛮缠。潘塔丝呢?叫她进来。”
见对面的小年轻对他的话无动于衷,质检师不顾风度地怒视伊恩一眼,正好对上年轻人似笑非笑的眼神。
然后他忽然发现,一直被他斜眼看的年轻人原来比他高上许多。莫名地,他有些底气不足。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猛然拔高的音调通常是心虚或紧张的表现。
在怒吼下,伊恩终于有了动作,他随意将男人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没有在对方身上发现类似金班西的名牌。
“你为什么将克里斯打回重造?”伊恩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切入正题。
听到这个问题,小胡子突然松口气,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他不善地回答道,“任何一个质检师看了他那副样子,都会做出同样的决定。还是说,你觉得他还有救?”
“你检查过他的数据中枢了吗?只要中枢没有问题,任何外形上的扭曲都是可逆的。”伊恩寸步不让地紧盯着小胡子的眼睛。
“这还用查吗?首先外形变异成那个样子,数据中枢怎么可能没有损伤?其次,那个男人被送来的时候,已经丧失语言能力,这是数据中枢受损的主要表现。那个东西不能被算作我们的同类,它只是一团曾经是NPC的数据垃圾!”
还未等中年男人说完,一阵凉意就拂过他的耳边。他随即感到衣领被一股巨力拎起,整个人被重重地掼在墙壁上,几乎要陷进去。
不知所措的质检师本能地挣动着,没等他动弹几下,就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的手腕,一阵剧痛袭来,之后他就再也感受不到双手的存在……
伊恩侧头看向因为窒息和骨折而满脸涨红的质检师,在对方痛苦的尖叫从喉管里爆发出来前,精准地扼住对方的声带。
此时,他手底下的男人就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不断抽搐。
感受着手底下脆弱的脉搏,一种久违的兴奋从伊恩内心深处觉醒。黑发青年很清楚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