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颗泪(1 / 2)
刘玄带着初冬的冷意,开口:“回来了。”
嘉月把书放下,向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那一股幽幽的禅香也随着风绕着刘玄。刘玄低头,温柔道:“怎么不去房里歇着?这里会冷。”
她摇了摇头,回他:“有封信。”随后她转身,去桌案上找到了那封信,递给了身后跟过来的刘玄,“贺远山今日来过,给了一封信。”
刘玄虽不解那封信,但还是问了最关心的问题,眼神带着紧张:“贺远山见你了?”
嘉月横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就不能这么爱吃醋吗?
“来是来过,”嘉月解释,“但是交给我了这封信后就走了……”
刘玄眼神一下松懈了下来。
他接过了那封信。在手里摩挲了一阵,发现没有封口,“嗯?没有戳?”
嘉月嗯了一声。
至于那里面的内容,她也不怎么想去了解,只道:“打开看看吧,看完了回去休息。”
刘玄犹豫了一会,打开了那封信。
信中聊聊几字,刘玄扫了一眼就折好,放回了信封。向嘉月伸了手:“回去休息吧。”
她携了书,随着他一起回了房。
也没提起那封信,只是有直觉,那封信和徐宣有关。
刘玄亲吻着他的鬓发,两人的头发交缠着,像极了云雨。刘玄粗喘着气,试探着,缓慢的,移到了她的唇边,轻轻吮吸了一下。
他从未在欢爱之时吻过她的唇,永远像是猪跑一样,睡完就走,假意的丝毫不留情掩饰了自己心里的惴惴不安。
他在害怕,害怕嘉月不会真心以对,不会对他有着情爱之心,会永远埋怨他,让她失了家人,失了未婚夫。
嘉月没有反抗,稍微扬了头,在他的唇压过来前早一步亲了他。
刘玄愣了一会,眼神清亮了一下,双手就撑在她的两侧,两人就这么在黑夜中对视,仅仅能看见对方。
嘉月也看着他,笑了笑,她的笑在刘玄眼中就像是默认。
他猛然低头,像是猛兽一般,猛烈,却又矛盾般的温柔,他堵住了她的所有呼吸,两人的手指,在床榻里交融,他一根根扣住她的手,挣扎不得。
刘玄比起往日,多了温柔款款,少了野蛮暴力。系统也在这旖旎的气氛中飞出窗外,找了一处鸟窝睡了过去。
嘉月沉沉睡去,刘玄抱了她,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吻了吻她的眉心,终究放下了心里的执念。
“我爱你……”
刘玄最近很奇怪。
嘉月是这么认为的。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永远以‘我’自称。临行之前那天夜里嘉月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得到的回答,让她更加担心刘玄。
刘玄躺在床榻上,看着她,眉梢含笑,右手缓缓地,一下下的从头到尾摸着她的头发。
“因为我想和你做一对平常夫妻。”
如今他手握天下,早已经将当年负过他,欺辱过他弟弟自己家人的臣子革除殆尽,如今,这些滔天权力在他的眼里不过沧海一粟,可有可无。
嘉月又拗不过他,只能眉眼带了笑意,点了头。
“那皇上可答应妾一件事情吗……”嘉月开口,却被刘玄揽进怀里,低声训斥:“以后在我面前,不用那些名号,你也不用那样自称……”
嘉月微微一滞,莞尔:“那不知皇上的小字为何?月儿下次可以如此去唤。”
刘玄拍着她的背,念出了《南山有台》:南山有台,北山有莱。乐只君子,邦家之基……
“我的小字,有台。”
嘉月回抱住他,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慢慢的,极为清楚的念出那两个字:“有台。”
乐只君子,邦家之基。
他的父皇和母后,是希望他能够去做一个开心的君子吧……
刘玄嗯了一声,唇角勾了起来,“你刚才想让我答应你什么?嗯?”
嘉月仰起头,只能看见他的下巴,伸手摸了摸,没有胡茬,“我想让有台答应月儿,不要走西陇坡。”
两人呼吸痴缠间,刘玄想起了那封信。
“身侧乃是徐宣人,警醒,保重。”
那封信不知道是谁带来的,这样一来,所有的线索都明了清晰起来。
徐宣,赤眉军的领头人,是嘉月的未婚夫。
而那夜,去嘉月房中的人就是徐宣。
嘉月没怎么注意刘玄的表情,接着说:“就算千难万险,都不能辜负‘有台’这个字,好好当皇帝,好吗?”
刘玄没说话,嘉月还以为他睡过去了,叹了一口气。
“希望你能够做一位明君。”
嘉月睡下后,刘玄想了很久,西陇坡这个地方,他想过,景色秀美,却万分凶险,这是那日他与手下出去查探的结果。
而她如今不让他走那个地方,是不是因为,心里真的有一点他了……
第二日,嘉月是在车马晃荡中醒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穿好了衣服,躺在车马中,枕着刘玄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