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颗泪（2 / 2）

“痛的话，当初怎么义无反顾就去地洞找我？”嘉月细细抹好了药，将衣服递给他。刘玄接过，又没吭声。

嘉月麻利的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半晌，隔壁有了动静，嬷嬷也熄了灯睡了。嘉月望着低头默默的刘玄松了语气开口：“熄灯睡吧。”

嬷嬷这里只有两间房，一间自己住，一间是外出的儿子住的。嘉月有些认床，躺在床边很久都睡不踏实，黑暗中，刘玄的手就摸索了过来。

扣在她的腰上，也没有任何逾礼行为，时间一长，嘉月还以为他睡着了，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刘玄在她身后说了话。

“因为……”刘玄贴近了嘉月的后背，“我爱你。”

嘉月一愣，刘玄在黑夜中，就和细数家珍一般，说着一桩桩，一件件事情。

“你的身上有种魔力。像是毒.药一般。”刘玄在她身后，紧贴着她的皮肤，呼吸打在嘉月的肩胛骨上，引来一阵颤栗，“那种味道，可以让我安静下来。”

“曾经，只要我心情不好，我就想杀人。可是遇见你之后，我再也没有杀过人。每每遇见那些事情，我总希望你在身边，因为只有那样，我才会认真并且发自内心去做我想做的事，去提出我真正的疑惑。”

“这么多年来，我已经逐渐忘了自己的本心。当初信誓旦旦说要造福一方百姓的人，如今却是自顾不暇，我，是不是很好笑？”

嘉月带着些许心疼，但也没有吱声，既然刘玄认为她已经睡着，那便睡着了，此时醒来搭话反而场面会尴尬。

刘玄在夜里说着，时而有秋风穿过庭前，带着门吱呀作响。嘉月翻了个身，窝进了刘玄怀里。

他的呼吸似乎顿了一瞬。手也不自然的搭在嘉月身后。那缕秀发就在他的指尖打转，他抚了抚，手掌摊开，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睡吧……”刘玄下巴抵在嘉月额头上，呼吸也变得轻缓：“怪我讲了那么多…睡吧。”

第二日嘉月醒来的时候，刘玄已经不在床边了。外面隐约能传来劈柴的声音，嘉月随意挽了头发，收拾好床铺就下了床。门打开的时候，天光破开涌进房间。

系统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又有大太阳了！’说完一股脑就钻出了房间，自己寻了个位置去晒太阳补充能量了。

走出了房门，嘉月才搞明白劈柴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刘玄就站在日头下，不怎么熟练的劈着柴，嬷嬷就站在一边看着他，手里攥着一方毛巾。

刘玄偶尔和嬷嬷说些什么，满脸的开心。虽然大汗淋漓，但是乐得自在。

“你怎么伤口都没有愈合就来砍柴？伤口会裂的。”走进刘玄，见嬷嬷走远了，她才想起刘玄身后的伤，出口提醒。

刘玄歇了手上的活，斜睨了她一眼，满是戏弄：“怎么？心疼我？”男性的气息近乎铺满她的脸，她转了头，将自己手里干净的手巾递了过去，没去理会，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来晒太阳。

入秋的阳光不是很炽热，但是补充一些能量钙总归是没有什么不好。

刘玄很快就放弃了劈柴，兴致勃勃的凑了过来：“讲真的，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不然，你也不可能担心我的伤口。

嘉月低了头，揉了揉眉心，挡住了眼底的异色：“我不喜欢你。”要说喜欢与不喜欢，嘉月也没有定数。来这里之前吃过药，忘记了爱情的感觉，此刻，着实没有心绪波动。

更像是…在逗猫。

刘玄仿佛耷拉了耳朵。尽管，他是个人。自从来到这，在嘉月眼里，他总像是个软猫猫，除了身边没有她的时候，那时候才会像是一个君王，嗯，一个不太正常的君王。

刘玄也没有发火，在他的眼里，嘉月的话不作数。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嘉月没有看着他，眼神也在飘忽。在刘玄的心里，只要嘉月还在，总有一天，心会属于他。

这是来自他内心最忠实的想法。

他不仅想要她的身，也想夺她的心。

晚上的时候，嘉月和嬷嬷一起做了米糊，就着腌制的咸菜解决了晚饭。她还有些害怕刘玄吃不下这里的饭，一转过头，刘玄就已经端起碗，开始吃了。

嬷嬷也在洗碗的空隙问了问嘉月，“你们有孩子没？”她一愣，手上动作倒是没有停，笑着：“没有，如今战乱，要了孩子反而不好。”嬷嬷想着如今的场景，也叹了一口气，默认了她的想法。

刘玄就在门口的阴暗处站着，等她出来。

嘉月一出来，被默不作声的刘玄吓了一跳：“怎么在这里？”

刘玄上前走了几步，低头，看着她：“刚说的是真心的？”

嘉月没回答他，抓了手巾，绕过他。

他反而不依不饶，腻在她身后：“那等我回了洛阳，你就会给我生皇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