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颗泪(1 / 2)
韩嘉月有一份令宛城人扼腕叹息的婚事,可她不在乎,因为嫁得那个人是她的意中人。
她是宛城中最美的女人,明眸皓齿,眼若桃花,是多少能人志士一心想要求娶的女子。可突然有一天,韩守丞却将他美若天仙的宝贝女儿嫁给了一介农夫。
城中大多数凑热闹的男人都在叹息,可叹的全是那个农夫不是自己。
那天,她终于绣好了自己的嫁衣,可城外传来的消息却是她的未婚夫婿死在了战场上。
她心若死灰,只差一条白绫。
不过数日,城中已是兵荒马乱。
她在府中日日担心局势,却意外等到了爹爹身亡的消息,刘演攻了城,将宛城完完全全送入刘玄手下,刘演却在城中多方打听,闯进府里掳走了她。
她忘记了,自己出了容貌出众之外,还有一个特点。
她出生之日,城中花香四溢,不知是什么缘故,她的身上就存留着某种香气,像是禅香,经年不散。她没想到,这个特殊体质,是她选择死亡的最后一个理由。
刘演带兵,很是客气。
“韩小姐请。”
她容貌艳艳,冷声问他:“为何是我?”
刘演没回答,带着侍卫走在她身前,直到走出了府邸,他才慢慢抬头,看着天空中的云,缓缓道:“多看看太阳吧,以后指不定是什么样呢……”
说不定,入目皆是重重宫墙,转身即是明争暗斗。
因为你只是皇帝的一味药。
而且不知良莠。
在那个花香四溢的晴日,她拿了衣裙的袖子挽了死结,悬在了客房梁上,结束了她鲜艳却又萧索的人生。
她自小失了娘,如今失了夫,亡了爹,活着对她来说不过是他人傀儡,度日如年。
帘影重重,门外看守她的丫鬟一时间也没发现屋内的动静。
嘉月被系统传送过来的时候原身刚好吊上房梁。
本以为能快几步,没想到依旧差点被勒死。
‘你这个死系统,上次毒死这次又想勒死,你什么时候能对我好一点?!’嘉月急急的扒开脖子上的衣裙,坐在地上猛咳了好几声。
“下次!下次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捏死!”嘉月提溜着系统的小尾巴,另一只手弹了弹它。
‘哎呦!’系统牯扭了一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会!这次不就是来的慢了点么……’
嘉月冷冷地看着它,“嗯?”
系统在一旁瑟瑟发抖:‘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我会努力下次成功落地!!!’
嘉月借着铜镜的光,看着脖子上的一圈红印就觉得这个事情很麻烦。
不久后,丫鬟们送来了换洗衣物,不过庆幸的是她们自始自终低着头,很是恭敬。
突然门外有个人急匆匆的撞开了门,是个太监。
好像还是刘玄身边的太监。
“韩小姐可安好?”像是已经预料到会出什么事情一般,若二蛋没来的话,韩嘉月怕是早已经命归黄泉,但如今是二蛋穿来了。
她清了清嗓子,脖子被衣袖缠绕得说一句话都觉得吃力。
“嗯。”她也只能嗯了一声。
太监似乎松了一口气,这才行了礼,尖着嗓子缓缓道:“主子请您和刘演将军。”
不仅有她,还有那位刘演将军,最后死在刘玄手上的人。
而他口中的主子,除了刘玄就没有别的人。
“好。”嘉月压着嗓子说着。
太监站直了身子,对嘉月说着:“小姐可以梳洗一番,老奴去请刘演将军。”
说完之后他就退下了,嘉月一个人在房间里翻翻找找。
“这什么破地方?连个脂粉都没有?!”她惊讶出声,系统被她吓了一跳,‘没有就没有啊,难道你见和皇帝还要涂脂抹粉?’
嘉月从空间把它揪出来,指着自己脖子,怒气冲冲的说:“你看看?!你看看?!我要遮这个!什么涂脂抹粉?!”
况且这个韩嘉月容貌才情都是世间难得,她画个毛妆!
无奈,嘉月只能找了一件高领的襦裙匆匆套上。
有侍女过来传话,说刘演将军和大太监都在外面等着她,她淡淡应了,才缓步走出去。
外面春光明媚,头顶悬着的太阳刺了她的眼睛。
她眯了眯眼睛,看向了庭院中心站着的两人,刘演站在太监身边,他长得人高马大,浓眉大眼,不过而立之年,却打扮得却像一个征战沙场半生的老将军。
刘演见着她,眼神亮了亮,眼中那惊艳之色呼之欲出,嘉月脑袋有点疼,她本来以为刘演是个不喜美色的人,没想到,男人啊……
她缓缓给两人行礼,一阵微风拂来,嘉月的体香就在三人之间盈盈环绕。
太监看着她的脸,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韩小姐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启程吧。”太监开了口,转身在前面带路。
目前刘玄的大部队就在宛城驻扎,只不过占用了城中最好的一套客栈作为处理事物的地方,嘉月上了马车,随着马车摇摇晃晃,心里也在盘算着如今的时间脉络。
如今是公元23年,刘玄还没有定都洛阳,虽说这次主场人物是他,但是对于他的脾性嘉月一概不知,只是默默祈求希望能和子婴一样温润如玉。
事与愿违,嘉月和刘演刚走进去,一个茶杯就擦着两人中间的空隙飞了出去。
“啪叽”杯子摔了个稀碎。
???卧草,吓死个人。
“滚一边去,别来烦朕!”一道男性的怒斥声涌进耳朵,嘉月悄咪咪的抬头看了一眼,除了刘玄首位之下还跪了一个臣子。
嘉月和刘演就站在门边,未曾进去,因为,那个太监也没动。
不敢动不敢动。
嘉月挪了挪身子,站在太监身后,光明正大的看着刘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