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蛮头祭（1 / 2）

“你怎么会在这里？”宁桓不情不愿地被肃冼拽着往前走，眼神幽怨地看着他哀叹了一口气，“我怎么一遇见你就尽碰上这些倒霉事儿。”

肃冼发出一记冷哼：“我还没嫌你是个麻烦，你倒是埋怨上我了。”

宁桓警惕地看着四周，唯恐方才的那个黑影怪物突然窜出：“发生了这种命案，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找大理司的人来才对。”

“来不及了。”肃冼转过身，一看便看穿了宁桓内心的胆怯，他略带嘲讽地微微一笑，“你不会以为一个商户家的灭门案就能惊动皇上的亲卫锦衣卫吧？”

宁桓瞪大了双眼，试探地上下打量着他：“那……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难不成是为了方才那个怪物？”

肃冼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和你说也无妨，我是来找一样东西。”

宁桓疑惑问道：“东西，什么东西？”

肃冼蹙眉：“我也没有见过，不过见着了大概就能知道这是我要找的。”

穿过了雕花的长廊，距离尽头的那间朱漆大门屋子已经越来越近。宁桓挣脱的劲儿也显得愈发用力：“我不去，那里有妖怪！”

“信不信你再吵，我就用绳子把你捆在这儿。”肃冼实在忍受不了宁桓的聒噪，他回过头咬着牙威胁道。宁桓见逃脱不成，索性绝望地放弃了抵抗，闭着眼任由着他往前边带路。

黑夜已完全将至，寂静空旷的长廊上“踢踏踢踏”响着两个人的脚步声。失去了朱漆大门的掩盖，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老远就在空气中弥漫。

宁桓知道他们到了。肃冼放开了宁桓，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火折子，火苗在黑暗中幽幽地跳跃着，照亮了眼前这个鬼气森森的屋子。这时他听到身旁的肃冼轻叹了一声：“天，这是蛮头祭。”

宁桓躲在肃冼的身后，探出小半个脑袋。此时满屋里已是一地的狼藉，一百零七个人头仅剩后排那几个零零散散还悬在房梁上，不少只残留下了半张脸。

宁桓紧拽着肃冼的双手明显一紧：“什么……什么是蛮头祭？”

肃冼将火折子慢慢靠近了一个离得他们最近的人头，鼻子往下的部分已经被怪物一口吃掉。不知道是不是宁桓的错觉，当火折子靠近时，他甚至感觉到了人头对光源的反应。苍白臃肿的脸夸张地皱了起来，眼睛痛苦的紧闭，这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肃冼沉声道：“‘蛮头祭’是苗疆地区的一种古老祭祀传统。他们认为人身有三魂七魄，聚于头颅。所以在祭祀的时候他们会将三根食指粗细的‘锁魂钉’敲进活人祭品的天灵盖里，用来锁住三魂七魄。听说祭品被砍下头颅后还能像活时一样说话思考。”

说完，肃冼慢慢地低下头。黑暗中两人鼻尖相隔不到半尺，宁桓能清晰地感受到肃冼呼出的气息扑在了脸上：“所以你之前来的时候，他们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宁桓一惊，原来他都知道。肃冼压低了声音，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诱哄：“你难道不想为他们报仇吗？活时被生生钉进三根铁钉，死时魂魄还要饱受煎熬。宁桓，这可是一场血淋淋的祭祀。”

宁桓想起了走时燕伯父那张悲恸的脸。他面带犹豫：“你能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