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ginniing——日常1(1 / 2)
“233号,林沉夕!”
机械的女声从医院里大屏幕旁响起。
叶千渡用胳膊肘捅了捅林沉夕,说道:“死亡的宣判到来了,赶紧的,等你抽完血,我可替你收尸啊。”
林沉夕:“你嘴真贱。知道我晕血,还让我早点去死。”
说着便站起身来,耳边却听到悠悠男声:“舍命陪君子啊。”
“——你是不是,想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你不想上课的真相?”
互怼间来到了抽血室。
“林沉夕是吧,过来坐下。”医生用和善的语气说道。
可在林沉夕看来,抽血无异于废掉他的胳膊。
“抽哪条胳膊上的血?”
林沉夕:“......”
他在纠结,这次让哪根胳膊受难——他的右胳膊已经蝉联五年被扎的悲惨命运了。
然而,扎左胳膊更疼。
就在林沉夕内心选择困难时,叶千渡果断将他袖子撸上去,道:“好了,可以抽血了。”
医生:“可他...同不同意啊?”
“没事的,扎就是了。”
一针下去。
左胳膊。
“哎呀实在抱歉...我刚来不久,没有扎到静脉,还请原谅,这就给您重新抽血!”
......
林沉夕看着面前两大管血,嘴角一阵抽搐。
“实习医生吗?”林沉夕问道。
“啊?是啊。”医生在可怖的白色单子划拉着看不出来的字,被问到时居然迟疑了一下。
“左胳膊五针,右胳膊两针。被你抽了血的,有几个能像我现在这样,平心静气地跟你说话?”
医生无言。
叶千渡目光随着医生下笔处游走,终于在签字栏中停了下来。
“京城……雪?”
印象中,京城氏是个少有姓氏。
然而他所在的奥斯维辛集中营里,也有一个名为“京城雀”的同学。
“——写错名字了。”医生目光快速扫过签字栏,将不难听的“京城雪”改为接地气的“陈兰”。
“陈兰是我母亲的名字。我最近一直在‘走后门’,扮成母亲的模样,替她来上班。”
说到这里,她摘下消毒口罩,露出一口洁白牙齿,笑道:“母亲有特殊原因不能来。我戴着口罩来,再捂得严实些,不容易被发现。”
叶千渡:“......医师,你防备心好低。”
京城雪笑容愈发深了:“告诉高中生,总比告诉母亲的上司好。”
一直没吭声的林沉夕突然道:“阿姨,你长得很熟悉。”
“很熟悉吗,哈哈哈哈。”
眼看着就要变成轮流尬笑表演,叶千渡拉着林沉夕从抽血室走出。
身后却听到京城雪惬意的声音——
“中午了,该去歇会儿了——”
林沉夕:“...啧。”
叶千渡:“医生的生活过得比学生还滋润,真好,呵呵。”
“喂,二位啊,下午两点以后来拿化验结果!”
车站。
二人站在煞风景的骚粉红主题车站站牌旁,甚是享受地接受着太阳几近直射的幸福。
林沉夕本就发着烧,被这五月的大太阳一晒,怕是要晒糊。
这时他身旁伸出一只手。
将宣传内容印在扇子上,再以发扇子的形式做广告——这样的手法固然低劣,但是在炎炎夏日......
谁也不愿意拒绝这样的“好意”!
林沉夕想也不想看也不看地便伸手去接住了堪比救命神器的扇子,摇了起来。
叶千渡瞥了一眼,憋笑道:“林同学几时有的老公?几时有了身孕?作为你的好友,为何不让我知道?”
林沉夕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那把万恶的扇子。
孕前检查...计划生育...产后恢复......
多好的字眼。
林沉夕很不道德地随手丢弃了小扇子。
顺带不理叶千渡了。
“37路公交车提醒您:皋拾路,到了。请从后门下车。”
“车来了,你不走?”叶千渡眼神超委屈(噫,说出来我都不信)。
“——你走。我等下一趟。鬼才要跟你一起。”
“不行啊,我一个人回学校估计要被骂死,你的发烧症状现在就是我要抱的大腿,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
“——去死吧你...你干什么啊!”
叶千渡将林沉夕强行拉入公交车,强行抢了个座位,强行摁住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