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我，”顾丁慈感受到了掌心里实体相册的厚度，怔然半晌，这才迟疑着开口：“对不起，我的确记不清……”

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一般，霍舟潼脸上的表情从委屈难过逐渐恢复成了无奈的样子。

知道顾丁慈现在什么也看不见，轻叹一口气，年轻的将军瘪瘪嘴，把相册从自己的新婚妻子手里接过来，回到酒柜面前，将那些边角被摸得都有些卷曲翘起的老相册一本一本、珍而重之地放回去。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霍舟潼拽开了制服领口处本就松垮的领带，将布料攥成一团塞到了制服的口袋里，浓而平直的眉毛微皱，两个人并排坐在床沿处，却没有说话。

男人的手掌搭在自己的膝盖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神经质地攥了攥军服的裤面，在那双顾丁慈看不见的眸子里满是懊恼无措。

霍舟潼心里明白，顾丁慈这样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

如果说对方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黑暗之中唯一的一束光芒，是最难熬的那段时光里为数不多的慰藉和精神支柱，那么相对应的，自己对于顾丁慈而言，只不过是漫长岁月中最为细枝末节的一个过路人，根本不值一提。

善良是顾丁慈的本性，在霍舟潼无法参与无从得知的那些时间里，不知道他资助过多少孤儿院，捐赠了多少物资和基金。

霍舟潼不难想象，顾丁慈向多少个像他一样挣扎在人生边缘的小孩伸出过援手，将他们从即将跌落深渊的境遇之中解救出来。

作为大浪之中的一粒尘沙，被遗忘才是最理所应当的结局。

之前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有赌气，也有奢望的成分存在。霍舟潼也幻想过，或许那次惊鸿一面，匆匆而遇，自己能在对方的记忆里留下哪怕一丝痕迹。

如今希望已经像是气球一样，被顾丁慈的表现戳破了，霍舟潼偏过头，深深地看了仍旧满脸茫然的顾丁慈一眼。

深吸了一口气，霍舟潼在自己的大脑里迅速回顾了自己激动又波澜壮阔的一整天，平复整理好了心情，看着对方那双过于黯淡的眸子，暗暗下了个决定。

像是被现实毫不留情地教训过了的小狗崽似的，霍舟潼周身逐渐笼罩起了低落的气压，不再腆着脸往上凑。

年轻的联邦将军站起身，突然回退到了安全线以外，礼貌地退到了门口，换进来一只家政机器人，有些不太甘心道：“媳……顾先生，这个是市面上最新款的智能家政机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