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灵眼封印（2 / 2）

活泼饱满的绿色突然中断，他们起跳的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黑洞。

但当邵凌跳起，他的身影显露在草丛之上，在空中，一片碧绿的树叶突然闪现在他身前。“噗嗤”一声，邵凌没有止住前冲的势头，他的胸口被叶片击中，几乎同时，树叶轻巧地从他后背穿出，带起一条细细的血线。

“邵小凌！”

聂小川的身影飞速下降，很快就被洞口深沉的黑暗吞没，兀地，她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剪断，戛然而止。

邵凌的身体同样向洞口落下，树叶的河流似是试图卷起他的身体，但又像是力不从心，突然原地散开，没有给邵凌下落的势头增添丝毫阻碍。

远处，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妖媚入骨的抱怨声在风中若有似无。

“咳、咳咳咳！这得算工伤，两个小鬼死定了……灵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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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邵小凌，你怎么就死了呢？呜呜呜。”

漆黑的洞穴里，幽幽的哭声传来。

“都怪我，呜呜呜，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你肯定是被我坑了，我还以为、嗝儿，我本来以为我跟着你你就不至于伤得那么惨了，呜呜呜……”

“邵小凌，我也不知道是谁杀了你，对不起，你还是安息吧，我以后修炼有成，一定会查出凶手，替你报仇的！”

“……虽然原作腰斩、骂的人也好多，但你也算是我二次元初恋，唉，我这就找几块石头把你埋了。”

晞嗦的摸索声之后，又是吸气的声音，“嘶，这里还蛮恐怖的，我可不敢再往里走了，我知道那里头没什么好东西，等一会我就想办法出去。”

顾真无语地看着小姑娘飞快抹掉了自己的眼泪，弯着腰在黑咕隆咚的洞里来回摸索，也许是因为有龟息法门，也许是因为修为低微，她暂时还能抵御灵眼的冲击，但也因为不敢调用丝毫灵力，她几次就要走到被吸入灵眼核心的边界线上，可谓是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

之前发生的事都看在顾真的眼里，没有逃出她最坏的预料，因为多了一个聂小川，邵凌少了很多和敌人反复周旋的空间，以至于没能在生死关头挣扎求生、冲破封印，而是在失去意识且灵力依然被封印的情况下掉进了灵眼。

邵凌还没死，虽然他离死也不远了。

若是按照原剧情，邵凌是自己走进灵眼深处的，不过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剧情不剧情，不想收获一只死翘翘的主角，就只有顾真自己上了。

真没想到，第一次主动破坏剧情的事，竟然是由自己来干。

在灵眼外，顾真确实什么都做不了，她连离开邵凌身边太远都办不到，不过既然已经到了离灵眼核心这么近的地方，顾真，或者说被她顶替的英雄母亲“支逻摧”，还是有一些压箱底的手段的。

暂时不去管还在念叨着要埋了邵凌的聂小川，顾真飘过了一条只有她能看见的分界线。

呼啦啦，风从顾真的脚底吹来，将她整个灵体都吹了个通透，一股吸力将她向洞窟深处拉去，但这股吸力还不足以和顾真本人的意志抗衡。顾真一动不动地停在那条分界线上，渐渐的，酸的、麻的、痒的，顾真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四肢和身躯。

像是和顾真身上发生的变化相应和，从洞窟深处开始，四周的石壁散发出荒莽的气息，这股气息就像是某种不知名的活物，渐渐从顾真的身后，爬到了交界线的另一边。

顾真的灵体开始发出微光，微光照亮了洞窟的入口，却让人觉得石壁黑沉的颜色是因为浸透了鲜血一般。

石壁上的影子张牙舞爪。

聂小川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

“把邵凌带给我。”顾真开口道，她现在的声音十分缥缈，连她自己也好一阵不适应。

聂小川、聂小川已经惊呆了！她知道人间界好几个灵眼都不单单只是灵眼，里头其实还封印着先天大妖，那些大妖都是活了不知几千上万年的凶物，在修真界道统断绝之前的那些传说中离飞升只有一步的大能们都不能消灭它们，所以才只得将它们封印在灵眼之中……

眼前这个浑身发光但勉强还看得出是个人的，该不会就是被封印在鹤州灵眼里的大妖吧！可是她记得原作里对方不长这样啊！不不不，那也可能只是原型和化形的区别……

对了，“它”让自己把邵凌给他！聂小川猛地回头，看了眼邵凌安详的“遗容”，她想起在原作里，邵凌的身世很可能和这群大妖有关！

想到这里，聂小川已经倾向于将邵凌交给它，但是，她又随即想起另一件事！

邵凌一直寻找的母亲虽然、可能、大概就是这几只被封印的上古大妖之一，但！他还有个不知什么来头的父亲，搞不好就是个前辈大能、正道大侠……再加上，这群上古大妖，他们自己也不是一伙的！邵凌进入过的灵眼不止一个，但好像每次都被灵眼里的大妖玩弄得惨兮兮的，最后还被圆度城附近的那一只连累到妖魔界去了，之后原作就惨遭腰斩，也不知道后来怎样……

这只妖怪要邵凌的身体干嘛？！还有，它让我帮忙，是不是因为那里就是它能离开封印活动的最大距离了？！

聂小川头脑飞速转动，灵眼核心暴烈的清浊二气在她身边环绕，让她感到自己潦草封闭的经脉即将被外界引动，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