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不想死【26】(1 / 2)
他挥手让影六退下, 眼中一片深沉。
等影六退下后, 他才扶住高瓦深墙, 看大庆宫殿内那高耸的楼阁, 和漆黑得连星子都没有一颗的天空, 眼中一阵空茫。他唇瓣间的血, 把他的眉仿佛都染了一片肃杀之意,他手中握着的沈之粥给他随意进宫的令牌, 快握出了血。
半晌他悲凉一笑。
走得踉跄, 把那令牌狠狠地一抛。但没多久眼中就有了慌张, 就半蹲靠着火折子在夜间照明,在荒僻的偏殿内寻找。
没一会,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童看向他奶声奶气道:“小六子, 你怎么在这?”
孙琦周眉眼冷淡地看向来人的方向。
可能是带着面具不好寻这物件, 他就把面具摘了, 手里拿着刚找到的令牌,只觉得心中茫然, 眼里也有几分沮丧。
见着男童绣四爪蟒的明黄服饰时, 孙琦周已然明了他的身份。
孙琦周的眉眼带了几分刻薄的冷漠。
他不作语, 努力控制住自己心中起伏的情绪, 眉中也有了几分阴郁。
那孩童看着不大,却显得很有气势。
他见了孙琦周,又看了看他手持的面具,眼中带了思索。
见孙琦周背过身去,似乎要离开了。
竟是小跑着过去。
可惜夜里偏殿灯暗, 小殿下不像孙琦周是习武之人,本就五觉灵敏,竟是一个踉跄就要摔了。
孙琦周反应很快,就把他接住了。
这个孩童很是脆弱,又那么不设防备地拽着他的袖子,似乎孙琦周只要轻轻往他脖子一拧,这个生命就会消失了。
孙琦周看着这孩童,他有着如同沈之粥一样的桃花眼,一颦一笑中仿佛都带了蛊惑。
孙琦周想着沈之粥或笑或媚的眉眼。
眼中已有了癫狂之意。
除了他,也是有别人见到她的这般媚态。
还有在床榻上的娇柔和笑闹。
那男童拽着他的衣角,又仔细地辨认着孙琦周的轮廓,没觉孙琦周心中起了杀意。
后面才小声怯怯道:“你是爹爹吗?”
孙琦周猛地心神一震,回过神来后把他放下,眉眼有了讥讽,却还是没有下得了手。
对着.....与沈之粥那样相像的眉眼,心里爱恨交加。
那孩童见他要走了,不由奶气道:“我的大名叫沈琦洲,圣上说我的名字其中一字是取自我爹爹,她时常会拿着画师临摹的画给我看。说我爹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他为国为民,庇护着大庆的昌盛。”
孙琦周身躯猛地一震动。
转过头来看向那个男童,眼中也有了几分湿意,但转瞬就没了踪影,他是要做他孩儿心中最伟岸的父亲。
孙琦周半蹲下来,把他抱起,放在肩膀上,让沈琦洲像是驾马一样道:“是的,我是你爹爹。”
沈琦粥道:“爹爹,我刚刚一眼就认出了你,你刚刚怎么不理洲洲啊?”
孙琦周脚步一顿,把已经出了血的手藏在右侧的衣襟,叹息道:“夜色太暗了,爹爹看不清,竟是不识得我的小洲洲了。”他语气中有了颤抖。
沈琦洲哈哈哈就笑道:“是的,刚刚我差点也要摔了,幸好有爹爹接住我。前几日我还见大理寺的公子骑着他爹的脖子当马儿骑呢!我也有爹爹当马儿骑了。”
孙琦周笑道:“关骑爹爹哪够啊,正巧爹爹在西北养了一匹小马驹,它长得快,过几日爹爹就派人从西北给你送来。”
沈琦洲连忙搂住孙琦周的脖子小声道:“那爹爹你不要和圣上说,前几日我刚从马场上摔下来后修养了好几天,圣上才肯放我出来耍弄。要是被圣上知道我不吃记性,又得红眼睛了。我是男子汉,以后要保护圣上的。”
孙琦周摸着他的头发道:“好,这是爹爹和洲洲的秘密,不告诉圣上。”他又快步走道:“马儿跑动了,洲洲开心吗?”
沈琦洲笑了起来道:“开心,比今天多背了一本诗经还开心。”
他眉眼飞扬着,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还算稚气的脸已经显现出未来祸国殃民的模样了。
等到了沈之粥所在的殿门。
外面候着的是一个宫女还有上次提水进来的小福子,是个面熟的。
小福子一见着孙琦周,猛地一惊。
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坐在孙琦周肩膀上的小太子,猛地一惊声道:“哎哟,我的小殿下!!你可跑哪里去了?让奴婢急得很。陛下知道了就得怪奴婢照看不利了,快下来吧,我的小殿下。”
见沈琦洲竟没动静,小福子急了。
“您快下来吧,奴婢心惊胆战得很啊。”
沈琦洲小声地在孙琦周耳边道:“爹爹,圣上最近忙着朝政,可能要好一会才回来。我已经好几日都没有看到她了。”明明没多大,偏生摆出一副严肃的脸看向小福子道:“小福子,这是将军,还不快行礼。”
小福子这才注意到孙琦周,几年前的回忆就浮上心头,思及将军与陛下的关系,不由一惊道:“奴婢给将军请安了。
想到里面的场景,心中猛地一紧。
这前个朝臣商量着圣上后宫空堂了好许。就算现在圣上后继有人了,但子嗣还是太少。
陛下前些年总用西北正打着战,她哪有这个心思去想这事儿,婉拒了朝臣给她后宫塞人的念头。正逢前些年朝中改革,群臣人人自危,自身都难保了,陛下后宫的事也没人敢提,就怕陛下动怒了借机拿他们开刀。
今个西北传来喜讯,说大获全胜。又因这些年随着陛下的雷厉风行,政局也稳定下来了。本来前些天宫内就该选秀了,但陛下忙于政事,没心思理会这风花雪月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