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仆契约（1 / 2）

这几天，洁西卡旁敲侧击想问艾薇的下落，城堡里的人口风很严，每一次她都以失败告终。

白天睡不着，夜里要工作，日日忧心艾薇，洁西卡身心负担都在加剧。好在伊西多尔本身落落穆穆，所谓工作就是侍奉在他左右，不算繁重。

城堡里有专门的图书馆，伊西多尔却坚持她待在自己私人书房。上次偷偷溜出去的事情他也已经知道，除了口头提醒一句下不为例，没有其他惩罚。

放于身侧，再三容忍，如此特殊的待遇，不是喜欢她，就是有所图谋。

夜静的能听见烛火燃烧飞蛾的声音，伊西多尔正在阅读《诺德之书》，那书厚的都可以用来垫桌脚了。

夜色描摹他的轮廓，他可以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看整夜书，什么都不说，不觉得枯燥乏味。

发觉洁西卡抱着书盯着他发呆，伊西多尔抬起头说道：“洁西卡，你无需一直站在这里，书架上的书籍你可自由选择，我有事会吩咐你。”

“是。”这里的书大多数都是关于血族的历史文化，又多又枯燥，洁西卡不喜欢。

“不感兴趣？”伊西多尔每一个动作都优雅的让人凝视驻足：“身为平民，是谁教你识的字？”

洁西卡藏心思的本事还没到位，她勉强笑笑，眉宇却露疲惫之色：“挺感兴趣的，就是不太擅长看太厚的书。嗯，字是以前的教会学院教的，通用语不难，用点心就能学好。”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伊西多尔合上书看向她：“现在学院依旧没有关闭，我们提供为人类最完善的设施，不仅教人类读书识字，还教人类礼仪规则。”

规则？是乖乖听话，做储备粮的规则吧。洁西卡心里清楚，却也不敢顶嘴。

“不满？”伊西多尔洞察入微。

因艾薇的事情，她对他心里压着点怨气，室内的火光照亮她白皙的面容，她表现的谦卑，回答的语气却带着怨怼：“没有，不敢。”

伊西多尔撩动银白色的发，他不急不缓的说道：“洁西卡，你对我族有误解。我族只取所需，从不滥杀，比起人类对其他动物的行为，我族要良善太多。”

以他的身份，他完全不必要和她说这些。

“是。”让洁西卡口服容易，让她心服困难。

“说出你的观点，恕你无罪。”

既然话题是他打开的，洁西卡抬起头不卑不亢的说道：“阁下，您对人类也有误解，大多数人类只取所需，暴食浪费者有，但不多。”

伊西多尔注意到她说话时自信的神态，这些天，她虽一直伏低做小，但那骨子里的傲气却总在不经意间显现出来，就像带刺的玫瑰，芬芳馥郁又有野性。

“我统治底比城，比人类本身的统治还要仁慈。人类在我的领地，工作会得到报酬，犯罪会受到审判。相反，人类的统治者横征暴敛，穷兵黩武，相比人类自相残杀，死在我族手上的人类不多。”

伊西多尔身负学者的气质，说话喜欢用命令的口吻，但真的与人交谈，他不会以身份优势来咄咄逼人。

平和的像一位长者。

洁西卡不是那种太容易被说服的人，她平静的听着，偶尔反驳几句，对于伊西多尔那种人类残忍贪婪的论调，她并不同意。

“阁下，纵使人类千般不好，我依旧是人类的一员，纵使诸多野蛮真来源于人类，我身边之人待我，仍是良善。”

伊西多尔看着面前温和的女孩，他摇摇头似是在断定她的无知：“看来，你真的生活在阳光之下。”

天亮后洁西卡需要收拾伊西多尔一晚上所看的书籍，工作本身虽然不辛苦，但日夜颠倒的生活很累。

当洁西卡托着一身疲惫回房间时，她看见一个身穿黑色军装的男人坐在她的床上，一只脚还嚣张的踩着她的床沿。

他便是士兵口中的哈里阁下。

哈里嘴角带着不正经的微笑，眼神更谈不上友好，见洁西卡揉着太阳穴，他轻浮的说道：“从哥哥那里回来，看起来很累，是哥哥疼惜你太过了吗？”

天快亮了，贵族不去睡觉，来她这里做什么？

洁西卡软中带硬：“哈里阁下，这是我的房间，如果阁下没什么特别的吩咐，还请阁下离开，我要睡觉了。”

“过来。”哈里对她勾勾手，动作和语气都像是刻意在学伊西多尔。

图有其形，而失其神。同样的动作，伊西多尔做起来高贵冷艳，落在他身上则只剩狂妄。

洁西卡站在原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