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谷地(下)(2 / 2)
纵欲过度,日夜操劳,寒风受凉,伤口感染。
这他妈是人不是龙吧?
龙性本淫,隔你这儿整个儿就一冰清玉洁?
钟昭衾黑着脸将小黑龙翻了个身,嗯……确实有几道小伤口…好吧,确实有点惨不忍睹……
刮出的红痕…擦破的血痕…手捏的青痕……啃咬的紫痕……毕竟最激烈时,那人也不过呜咽着攀在自己身上抓出几条小口。
钟山神主摸了摸脖上淡淡的吻痕,难得不好意思的轻咳两下。然后、一溜烟儿跑了……不碰就不碰嘛,老子走远点还不行么。
本来估摸着等他玩个两天回去,小黑龙也好的差不多了……
可是没想到……嗯……人间这个小倌酥手可真是软呐,再玩两天吧,反正小黑龙还没好……
两个月后,正在跟各家神主一起狩猎的钟山神主追着只白虎大妖从蛮荒之丘一路跑,不知追进了哪家树林,只见月下站着一个清淡孤傲的背影,那人身穿黑色长袍,玉冠束发腰系长佩。
虽没看见脸,但是凭借钟山神主风月场上多年经验,这绝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最神奇的是,这美人每走一步,脚下踏出的步子,竟然在月光下印出朵朵莲霜。
钟山神主一把扔了随手拿的猎弓,从袖中不一会儿掏出一堆乱七八糟零碎玩意,什么同心结,什么长思穗,什么郎玉坠,什么闻香帕……找了半天,这才选了一把忘了谁送的折扇,风度翩翩的摇了起来。
趁着月色,钟山神主理了理发丝衣袍,这才怡然自得地摇起扇子信步走上前,他漫不经心地瞄了眼树下那人的背影,轻车熟路的跟人套起近乎来。
“在下,钟氏昭衾,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玄英。”
“好!此名甚好!”
“……”
…… ……
秉渊的手还盖在钟昭衾的脸上,而此刻他却因想起当年那些荒唐事儿,噗的一下乐出声。
钟昭衾捂着脸笑了半天,这才冲秉渊摆摆手,言归正传的问道:
“你怎么在这?”
“等人。”
“哈、难不成龙众尊这是在等本妖君?”
“妖、君、”
“喏,我浑身看起来怎么样?”
“皮痒。”
“……喂,我好不容易才出了谷,你就知道打人骂人讽刺人的!打一个巴掌还得给块糖吧!”
“……”
“不是……你别真扔我果子啊…… 咳、…我的意思是、你应该说点好听的夸夸我!”
“夸你走的慢?”
“哪里慢了?我那是凭自己的本事,找了一晚上的路!”
“还不算太笨。”
“你滚!老子再理你是狗!”
“……”
“你给我回来!妈的……让你走你就走!喊你亲老子你怎么不下嘴!”
“接着汪。”
“……再你妈的见!”
“呵、你就不好奇……”
“嗯?好奇什么?”
“不走了?”
“旺旺旺,快说!”
“……”
“诶,不说我走了、”
秉渊扯过正欲离开的狐妖,神情变得晦明不定,只定定看向谷口,欲言又止道:
“跟着你的人呢?”
钟昭衾一头雾水道:“我怎么知道?”
嘴上虽是这样说,他心下还是怀疑道:对啊、这群人怎么回事啊……莫不是走错道了?也不对啊……就那一条路啊……
唔,不会有妖怪拦着了?再怎么的、我前脚走,后脚跟的那人肯定能出来吧、怎么半天也没见着一个人啊…
钟昭衾越发狐疑,又见秉渊一副“老子知道就是不告诉你”的表情……他翻了翻白眼,得了,不指望问了,我自己回去看看。
于是,他吹了个口哨,某只正在掏鸟窝的小青蛇兴致勃勃的顶着个蛋跟了过去。
钟昭衾回头看了一眼,见秉渊也抬脚跟了上来,不由得挑了挑眉,还以为他知道呢,一天尽整些有的没的故弄玄虚……
重新踏进几步之遥的山道,钟昭衾更是奇怪:这路上怎么一点走过的痕迹都没有?单单只有他自己踩出来几个沙子脚印……
他不再多想,纵身一跃,便急着跳进了隐门。
还是那样艳阳高照,霞光万斛,朝阳喷流,布满粗砂、砾石的茫茫戈壁,踩在上面,沙沙作响。
一条条纵横的干沟毫无生气地横卧在上面,那片横无际涯的黄沙一直向丘谷边缘绵延,和朝阳浩浩汤汤地揉在一起……
人呢??巨石旁边的人呢??钟昭衾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一个人……不可能吧、那几个道人还是有点本事的,怎么也没出来?耳边刮过一阵呼啸的风,他猛然抬头看向七宿星辰阵的守阵三星藩……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几个道人一起布下的。
……这种引路的法阵不像诛人的困阵,这种阵的阵眼阵角都是天地间的自然之物。比如这次的七宿星辰阵,阵角是沙丘谷地,阵眼是天上的星辰……
可现如今、三星藩毁、七宿阵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人死灯灭,旗毁阵亡
现下,那几位布阵的道人并非莫名消失,而是……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