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1 / 2）

晴月虽直溜溜站着同她讲话, 神色也非常自然, 仿佛身上那些伤不存在一样, 但身体却的确已是强弩之末，也无怪他面对她对他难得的出手却闪身躲过。

“师父是要去找静久和玫色么？”晴月将绷带随意打了一个结，甩了甩手确认不会甩出血来, “我根据位置变化已经推测出了偏差对应位置，师父只管跟我来吧。”

“静久和生界断绝了？”她想看着晴月自然的姿态开口问。

晴月耸肩：“我不知道, 也不了解, 他想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九璨不再追问, 跟着晴月在阴阳交界穿梭，约莫四五分钟后他停了下来：“静久取消了我的权限，不过'门'还识得我的气息, 我也留过后手, 强攻也不是不可破，师父不要动手，异国死神会反弹的。”

他举剑, 放出全部威压, 清晰的空间瞬间被搅得混沌灰暗，剑中丝丝红光卷入其中流转, 狂乱的风夹杂着混乱的Q文尖锐警报声，连九璨都被吵得有些昏沉, 灰暗中有一处漩涡红光渐渐聚集, 晴月的声音破空而来：“快！”

她闪身进入漩涡, 世界瞬间归于宁静——这是到了Q国的管理所位面。

晴月随后挤身进入, 整个人都跪倒在地，一咳便是一滩血，他用手擦了擦嘴角，手上的绷带已被血液染得白色罕见。他用剑支撑着身子站起来，舔了舔嘴角的血：“他加固了，开到了百分百。”

九璨抬手画阵轻点他的心口：“没必要。”

这件事情虽然是温与清提出的，看起来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晴月却是为了她而这样做的。他的执念比之以前只增无减，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罢了，现在的他不但背叛自己的国家，还要亲手去杀与自己合作了几百年的伙伴。

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她也本该对他不管不顾，此时却像“欠了人情”一样：“到此为止吧，我会给温与清说的，如果你没国籍，Z国给你挂名也不是很难的事。”

如果他真要以这样的状态去挑战玫色和静久，那注定是有去无回。

晴月支着剑笑：“那我之后要完成的事情，便是遂师父心愿，给师父便利，而不是'任务'了，这样一想……倒自在很多了，也更有动力了呢。”

九璨：这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话已至此，她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本就算不上卸磨杀驴，是他自己凑上来要给她拉磨，完了还得试图自杀，那她可管不住对方作死，只能随他开心了。

“站住！什么人！”守卫们姗姗来迟，浩浩荡荡四五十人，各个神色紧张戒备，剑锋直指。

“好烦哦，每次都要这样。”他抬眼，眼睛红得厉害，“不想死就闪开。”

他们被威压逼得连刀剑都拿不稳，却还是硬撑着：“别向前走了，你们这是侵犯他国领域。”

“他是叛徒！”头领忽然叫道，“晴月！是晴月！所长有令，见则杀，有重赏！”

那群人在听到后不但瞬间消了气焰，还有人不自觉退了两步：“晴月？”

这谁敢硬刚啊，前Z国顶级，杀戮无数，曾经多令他们骄傲，如今便多让他们害怕。

“强弩之末，有什么不敢的。”一把匕首直飞过来，晴月闪身躲过，朝着声源望去，只见那人靠在角落中，一身黑斗篷，刘海长到几乎快遮住半张脸，“错过这次机会，杀他可就难了……呵，倒也难说，他来此便是送死。”

晴月将那柄小刀拿在手中，翻转了两圈后笑道：“凭你们？还是算了吧。”

“一起上啊！”那人道，“这辈子……总要享受一次杀死顶级死神的感觉吧？”

九璨觉得好像没自己的事：“你们聊，我先走？”

那人愣了一下，做出放行的姿态：“……也行。”

九璨：？合着这外人只有晴月一个。

晴月轻笑一声：“看来是针对我的。”

“九璨前辈，你是Z国顶级，是Z国的代表，想必你不会做出什么失格之事。”那人继续道，“国际间的正常交流，我自然不会阻拦，只是晴月乃我国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九璨觉得自己这强行越境的姿态怎么都不像来正常国际交流的，对方显然是欺软怕硬还兼公报私仇。

“越境者必杀！”领头人此时却高喊，“被人侵犯入管理所，本就是我们失职，我们又如何有资格怯懦，为国捐躯亦可！全力阻拦这二人！死——亦有道！”

那些守卫的眼神虽然犹豫，可手脚动作却十分坚定，朝她二人举起了刀剑进攻。

“卫我国土，死亦有道！”

晴月一抬手，那刀便飞回斗篷人：“喏，还你。”

斗篷人伸手夹住那刀，语气十分嘲讽：“多谢。”

Z国死神威压在Q国管理所境内被大幅度压制，但九璨并不想多添杀戮，只用刀背抵回守卫们的攻击，向晴月所标记的坐标方向走去。

而晴月显然并不在乎身负杀孽，遇人便砍，剑剑致命，守卫在威压的限制下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这样无意义的送人头让之后的人心生畏惧，晴月进一步他们便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