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那是小白侍卫来王府的第一天,在宝库外看见传说中的豫王,他登时两腿就走不动路:因他从未见过像王爷这般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卓尔不群……的美男子,震惊得当场表演了一个平地摔。”
这时,顾锦斓一把扯过白浚的手,“宠溺地”拉他到宝座上坐下,脸颊贴上他的耳畔,脸上“情深款款”,低声警告:
“不准出声,你敢说一个字,我立刻就将你当初轻薄本王的事说出去。”
不顾白浚额头青筋爆现,顾锦斓与他“卿卿我我”一番后,叮嘱殿内各人:
“关于本王的美貌,你们可以再加以润色,配图更好。
言归正传,豫王身为腰缠万贵的王爷,从前被这种白痴伎俩伤透过心,理所当然以为侍卫是哗众取宠,目的骗钱。
于是,豫王丢给他一串铜钱,讽刺道:‘不就是见钱眼开,以为这样就能获得本王的青睐吗?天真!’没想到,小白侍卫毫不畏惧,一把将铜钱扔回去,傲然站起,昂起头朝王爷说:‘不,属下只为王爷的美貌心动,王爷不要以为有几个钱,就能用金钱玷污属下的感情。’他这句话,成功撼动了王爷冰封已久的内心”
“啪嗒。”
一位学士被吓得笔都握不住,其他人也是满头冷汗,不时抬眼偷瞄白浚:
真是人不可貌相。
说到底,豫王多年不近女色,早有传闻他是断袖,只是没想到,原来偏好白浚这一类型。
“快捡起来,画师,好好记住,给本王画出来。”
不满“剧情”被打断,顾锦斓撇了撇嘴,往下说:
“豫王初次见到这样单纯不造作的侍卫,跟外面那些见钱眼开的庸脂俗粉好不一样,居然只爱他的脸!
但是,身为王爷,豫王不是这么随便的人,他要知道小白侍卫的真心。
他冷冷抛下一句:‘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本王的注意。’
并给侍卫下了一道挑战:本王要用钱砸出你的真心。”
听到这里,白浚实在忍不住,嘴角抽搐,“不”字已到口边,却猝不及防被顾锦斓塞了一颗葡萄堵住嘴。
两人这般亲密的举动,加上顾锦斓的口述,没人再怀疑,纷纷奋笔疾书,唯恐漏掉半点细节。
“之后还会出现一个试图勾引王爷的妖艳贱货,本王自是不为所动,内容你们自由发挥,越奔放越好。”
见铺垫差不多,顾锦斓决定再为自己的“绝美爱情”加码,扬声道:
“来人,给本王备最豪华的马车,本王要带白侍卫出去花钱。”
片刻后,一辆雕花黑楠木马车停在王府门口,车顶镶红宝石,鎏金铜车軎,丝绸绣珍珠帷幔,轩上镶玉嵌银,风吹过四角纯金銮,发出悦耳的脆响。
汗血宝马一路飞驰,顾锦斓惬意地靠在柔软的迎枕上,看了一眼脸快憋成猪肝色的白浚,懒洋洋道:
“你可以说话了。”
终于得到赦令,白浚长呼出一口气,浑身似散架一样,热血涌上头顶,半跪在顾锦斓身前,竭力扮作伤心的模样:
“承蒙王爷错爱,属下不值得你如此上心。”
顾锦斓:???
“属下初时以为你是有心要欺负我,完全没察觉到你的心意,是属下不对。”
没想到顾锦斓真的会爱上自己,白浚心一横,只能赌一把:
“但属下恐怕无法接受王爷的爱意。不瞒王爷,前些天晚上,我爹曾试图偷偷潜入王府,身上还有迷魂香和药粉,不知道是受谁指使。”
“方才上马车,你脑袋是顺带被马蹄踢到了吗?”
一手撑起身,顾锦斓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事,话中却并无怒意:
“你为什么认为你爹是受他人指使?”
“我爹身上的迷魂香并非寻常之物,我暗中查探过,其中一味,是从西域进贡的名贵香料,只有京城才能买到。”
早查出背后是谁,白浚表情“沉重”,闷声回道:
“而我爹不要说从未到过京城,他还是个赌棍,身上哪怕有一铜钱都会奔往赌坊,不可能买得起。”
顾锦斓一脸平静:“原来如此,为什么要告诉我,不怕我赶你出王府?”
“属下不想王爷为我伤心。”
垂下眼,白浚屏住气息,声音沙哑:
“王爷是个好人……”
“谁给你的勇气,竟敢给本王发好人卡?”
猛地扯过他的衣襟,顾锦斓俯下身,逼他直视自己的双眼,得意道:
“蠢货,你爹的事,我早就知道了,迷魂香在哪?”
难不成一切全是试探?白浚睁大双眼,暗呼好险,讪讪道:
“什么是好人卡?迷魂香我扔掉了,王爷怎会知道?”
“哼,”
一把甩开他,顾锦斓换个舒服的姿势,单手支起头:
“我线眼众多,岂能让你发觉。”
白浚表面上呆若木鸡,心底松一口气之余,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失落,半晌才恍惚开口:
“那,王爷为何要留下我?”
“如果本王当场赶你出府,你爹让你到别的王府里打探消息,你能拒绝么?”
没等他回答,顾锦斓冷笑一声,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你这样的包子?依你这个样子,即使我将万仙馆和潇月楼交到你手上,最后还不是得被你爹惦记?”
他说得完全符合白浚一路的精心铺垫,白浚顺水推舟,“难过”得低下头:
“王爷教训得是。”
“起来吧,容你留在王府,将功赎罪。”
蹬掉鞋子,顾锦斓索性整个人横躺到迎枕上,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窗幔上的流苏:
“下次你爹来拉拢你,照他说的做,随后报告给我。你身上有我的令牌,没人会为难你,要是你想走,或是加入其它阵营,那就走着瞧。”
白浚刚想答话,一抬眸,便见他双脚露在长袍外,皮肤净白如瓷,指头粉嫩可爱,似着魔一般,各种歪心思莫名抽芽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