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1 / 2)
天际晨光乍现,天已经大亮。
星际战争时,第一任统帅选择他的出生星-噶尔纳星作为联盟总部,并建造星都及星港湾。星港湾起初不过是军舰站,战争结束后,老统帅在星港湾挖了人工海,并同时对全民开放星港湾使用权。
当晨曦的第一道光映照在海面上,星港湾上响起了一声鸣笛,第一班飞船即将,大人牵着孩子的手小心翼翼地登上了雄伟巨大的飞船,小孩的眼里满是惊叹和敬畏。
橘红的太阳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鸣笛声从海边的边际处冉冉升起,阳光将海面染红,波光粼粼,璀璨生辉。展翅后身长足有3米的巨型海鸟翱翔在海天之间,时而扬起头高声鸣叫,引得正登船的小孩们纷纷探出好奇的脑袋,趴在栏杆上愣愣地看着它。在小孩的一声惊叫中,只见海鸟忽的双翅向后一拢作出俯冲的姿势,一头扎入大海,震起一波浪涛。
小孩好奇地问着大人,那鸟变成鱼了吗。
还未等大人们回答,一声巨大的水声,海鸟破海而出,粼粼水光下,闪着寒光的尖锐鸟喙上叼着鱼直冲高空,又仰头张嘴将还活泼乱跳的鱼一口吞腹。
鸣笛声越来越急促,大人才急冲冲地拉着还想看海鸟的小孩进入飞船。船门关闭,两侧巨型推进器发出蓝色火焰,喷涌而出的气流在冲破平静的海面,徒然掀起滔天巨浪,海鸟尖叫一声,慌乱地扇着翅膀飞离。不过瞬息间,一声尖锐的长鸣划破天空,飞船拔起而起,在翻涌着的巨浪中冲出天际,化作浩瀚宇宙中一颗繁星。
奥佛斯站在高耸入云的灯塔顶端,吹袭的海风扬起他的衣摆,如深海般的蓝色眼眸平静无波地目送飞船远去。
滴滴两声,手腕上的通讯设备闪烁的蓝色小灯正在提醒他,今年的联盟军事会议即将落入尾声。而最后一场仗,往往是最难打的一场,稍有不慎,将满盘皆输。
奥佛斯收回目光,从足有万丈高的灯塔上一跃而下,军靴上装置的小型助推器与空气形成阻力稳住了他下落的身体,最终平缓地落在一条走道上。
走道通往主路的尽头,左侍卫官就站立在道路的一侧。他双手捧着厚重的黑色军大衣,刻意将腰杆挺得笔直,直视前方,动也不动。只是走进一看,便可见他包裹在军裤之下的小腿正微微颤抖。
哒哒,哒哒。
军靴踩在硬石上的声音越来越近。一滴汗水从左侍卫官的额角滑落,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跳速度快得像要从胸腔里跳出。
这一刻,他等得太久了。
奥佛斯的影子已经落在身前,左侍卫官官屏住呼吸,绷紧了身体,像在大脑中已经模拟过无数次一样,在奥佛斯从他身边错身而过时,他抖开大衣,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将黑色大衣平整地披在奥佛斯宽阔的肩膀上。
然后像完成了一种仪式一样,静静地站在奥佛斯的身后,看他阔步向前,黑色大衣随着他向前的步伐而高高扬起。
左侍卫官几乎痴迷地看着那扬起的衣摆。
不想,奥佛斯突然回过身来,看想左侍卫官,眉头一皱,喊了他一声。
左侍卫官完全沉寂在自己的情绪里,以为回身的统帅不过是如往日里一般的臆想,他喃道:“统帅……”
奥佛斯鹰目一冷,几乎是严声厉喝:“左侍卫官!”
如冰似箭的Alpha气息扑面而来,左侍卫官终于回过神来,血色从他脸上急剧褪去,他的面孔几乎苍白成一片,目露惊恐喊道:“是…是,统帅。”
他想要解释点什么。
奥佛斯抬手制止了他的举动,“今天,你不用跟着我。”
“不,统帅!”左侍卫官下意识反驳了他:“我必须跟着您!您的身边,您的身边总是需要有人在的。”
“哦,是吗。”奥佛斯冷笑,“我还真不知道,我竟然像是一个弱小孩童时刻离不开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统帅。”左侍卫官刚想鼓起勇气表明心意。
奥佛斯却不再看他,利落地转身离去。黑色大衣再次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狠狠地割碎了左侍卫官冷静自持的神态,更作成利剑,击碎了他全部的骄傲和自尊。
他痛苦地低喊一声,再抬头时,奥佛斯已经走远。
左侍卫官静立在原地,一如平常,愣愣地注视着这个强悍的男人身影。
………………
军政会议厅,八位星将已经各自就坐,只有正对着厅门的主位尚未有人入座。
会议厅里静寂无声,八位星将或撑着下巴发呆,或拿着电子通讯设备玩游戏,或是正襟危坐着一脸严肃地等待会议开始。只有天芒星区的巴克里星将,即便浓密的络腮胡子也掩盖不住满脸的不耐烦,他的身形高大,身高近2米,统一制式的椅子不足以摆下他的长腿,令他不管怎么坐都不是很舒服,他尝试向前伸长了双腿,又必须保持腰身的笔直,那高高鼓起的胸肌几乎要将军装撑破。
又等了一会,巴克里再一次不耐烦地调整了坐姿,忍不住冷哼道:“统帅可真是忙得很。”
坐在巴克里身旁的是凯尔雷诺,在一众足以从脸上看出岁月痕迹的人中,他明显年轻许多,他刚结束完一盘游戏,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笑呵呵应道:“统帅自然是繁忙无比的。”
“小子,我可没有在问你话。”巴克里将指关节捏得噼啪响,他是看不上这个子承父位却没有军功在身的将二代。
凯尔雷诺的父亲科里斯特克在上一届联盟会议时提出希望卸任星将之位,由他的独子接任。当时,巴克里就十分反对,如果以子承父业方式来选任下一任星将,那么还要军功做什么。
面对科里斯特克浑浊的双目,奥佛斯不知怎么就点了头。今年是凯尔雷诺第一次来到嘎而纳星,第一次参加联盟军事会议,他并没有遵循父亲的教导-少说多听,反倒兴致勃勃提出不少见解。
凯尔雷诺看向巴克里,说:“我这可是在免除阁下因为无人回应的尴尬。”
巴克里:“到底是从哪里爬出来的蠢货,你以为我是在跟谁说话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