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约定（1 / 2）

周末四人组约在乔非家切磋国粹。

郭一鸣一大早就到了，在厨房里围观乔非妈妈做小蛋糕。他手里捏着一块轻乳酪，咬一口就感慨一声太好吃了。几年没吃到乔非妈妈做的点心，馋得他周末懒觉都不睡了，早早过来两眼放光地候着，囔囔着要拜师学艺。

乔非妈妈好脾气地答应，一步步地做着示范讲解。郭一鸣穿着小围裙在一旁学习打杂。

蛋糕做好了，徐纸墨和严晗也跟着到了。乔非下楼就看到自家哥们儿都在沙发上瘫着，一副吃饱喝足随时准备飞升的慵懒样儿。

严晗横躺着霸占了整张多人沙发，看到乔非下楼了，把腿往里缩了缩，双手枕着脑袋说：“儿啊，赐座。”

“大点儿声，我爸在书房。”乔非用眼神示意楼上。

严晗立见怂，撑着胳膊就坐端正了，等了几秒没听见动静才又松懈下来躺倒：“乔非你个糟心蛋蛋，故意的吧。”

乔非没理他，拿着沙发抱枕隔离严晗的脚，又拍了拍沙发坐垫才坐下来，严晗顺势用脚踢了他胳膊一下说：“叫你嫌弃爸爸。”

乔非回：“没你这个好吃懒做的爸爸。”

“就是，”郭一鸣补充说，“他最后一个到。我才是好爸爸的表率，茶几上小蛋糕的水果都是我切的，也是我摆的，怎么样，不错吧！”郭一鸣挤兑着眉毛邀功。

乔非看着大小不一铺满整块蛋糕表面的水果粒，实在没挖掘出美感，只能说一句：“错落有致。”

徐纸墨拿起一块错落有致的蛋糕就是一大口，休息片刻果然重新恢复战斗力，切换到吃货模式不停地感慨：“阿姨做的蛋糕太好吃了！”

郭一鸣和严晗小鸡啄米式认同。

乔非妈妈煲了红豆莲子粥，喊大家吃早饭，沙发上瘫着的三个人吃不动了，万分遗憾地继续瘫在沙发上，只在乔非爸爸下楼的时候端正地问了好。

瘫痪三人打小在乔非爸爸面前就怂，在外面撒欢惯了的小野狗一见乔爸爸秒变乖巧小白兔。

其实乔非爸爸很冤枉，他一点儿也不凶，还很想和大家交朋友。只是，他清清冷冷地站着就有抗虫灭菌的效果，尤其是书房里的乔爸爸，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斯文俊秀让人不敢造次。

据严晗说，他们不是怕了乔爸爸，文化人怎么能叫怕呢，那是对知识分子的敬畏。

***

吃完早饭大家进了棋牌室，郭一鸣跳到老位置上，双手趴着桌面，老泪众横：“方方啊，郭郭想你。”

乔非家的麻将桌没换，还是以前的方形桌，小名“方方”，这名字就是郭一鸣取的。郭一鸣小时候很有意思，自称“郭郭”，所有的圆板凳都叫“圆圆”，而所有的方形桌只有这一个叫“方方”，可见其对麻将桌的钟爱程度。

徐纸墨走过去呼噜了一把郭一鸣的脑袋说：“当年你就是这么够牌的，就这姿势。”

“哈哈哈，我想起来了，小矮子郭一鸣。”严晗笑得躺倒在椅子里，“够不到牌还生气，后来就直接把鞋脱了蹲在椅子上。”

郭一鸣暂停了悲伤。

都是老铁，谁手上还没几张对方黑照？

郭一鸣缓缓坐了起来，两肘搭在椅子上，背靠椅背，头微微后仰，凹出了一个大佬坐姿，“蹲椅子上照样赢你。我家床头那个存钱罐是你输给我的吧，哎呦，当时眼睛都红了。”

严晗也想起来了：“我他妈存了两年，就给你了，能不难过吗。今天我就把它赢回来。”

“来，让你圆梦三年。”

“年轻人，平和一点，peace and love。”徐纸墨笑眯眯地说。

乔非启动了麻将桌。

***

牌桌上各有输赢，乔非三年没玩麻将，几局下来也找回了状态。四个人边玩边聊。

徐纸墨摸了一块白板，无可无不可地出了，问乔非：“非哥，上周入学测试你第二？”

乔非碰了白板，答应了一声：“嗯，怎么？”

徐纸墨：“那第一是谁？”

严晗：“许桦安，我们班的，之前在附小就是年级前几吧。”

郭一鸣：“说几不说吧，文明你我他。看不出来啊，严狗，你还关心排名？”

严晗：“爸爸早就进步了，现在属于中上游段，即将实现成绩自由。”

他们四个人中，乔非和徐纸墨成绩好，严晗和郭一鸣差一些。现在眼看着曾经的战友严晗同志向上进步了，郭一鸣同志决定与他看齐。

郭一鸣毫不犹豫地喂了严晗一张牌，严晗顺利推倒。

郭一鸣：“怎么样，带爸爸一起游啊，剩我一个我得被我妈念死。”

严晗：“没问题，先把存钱罐上交吧。”

郭一鸣：“严狗你心眼针尖那么大。”

严晗不买账：“非暴力不合作。”

徐纸墨用麻将敲了敲桌面：“牌桌上凭个人实力啊，不准结党营私。”

“非哥，”郭一鸣这个五大三粗的直男试图向乔非撒娇，“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乔非扫了一眼他面前的筹码，淡定地说：“交保护费。”

严晗和徐纸墨捂着肚子笑岔气，郭一鸣哀怨的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