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选人（2 / 2）

他再没有说话力气，眼睛慢慢闭上。没有过多久，他呼出了在人类世界最后一口气。

灵魂离体的那一刻，他的脸上还带着不舍，眼神在每个围在他病床边的人脸上转了一圈，最终带着释然，被装到了收集瓶里。

阿食和齐修一直在病房门口站着，面无表情望着他所在的地方。恰好齐修穿着一身黑衣，阿食穿着一条白裙，像极了那口口相传的故事里的黑白无常。

“走吧，先回家。”齐修手指在口袋里动了两下，将收集瓶的盖子堵回去。

病房里，那人的亲属还在嚎啕大哭。

对于重新来人类世界的齐修和阿食来说，这段时间有些无趣。思来想去，他们最终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去找阿食的其他同类。

首先找的，当然是阿言。

阿言还在工作，不好打扰。阿食只好先拉着齐修在面包架间乱转。

很快她就找到了目标，“这个这个，这个看上去好吃。”

阿食不需要吃东西，但偶尔看到看上去好吃的、闻起来好吃的，都会买来尝一尝——虽然付的钱都是头发变的。

此刻，她就指着一块栗子芝士蛋糕，眼巴巴看着齐修。

“还有呢？”齐修看她一副小馋猫的模样，嘴角弯了弯。

“没有了。”反正乔家两姐妹没那么快能走，之后还要在这待一段时间，不急不急。

店里有吃东西的地方，付了钱阿食就拎着小蛋糕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叉子挑起一小口蛋糕刚准备吃，就听到齐修说：“我想好怎么把乔音带回去了。”

“嗯？”突然讲到这个话题，阿食有点懵。

“心理暗示。”齐修趁机抓过她的手，将她叉子上的蛋糕送到嘴里，“我之前在医院看到有人在看小说，好像是叫什么穿成反派什么的。然后查了一下，发现现在有挺多那种人类穿进书里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的小说。”

“催眠吗？”阿食又挖了一小口蛋糕准备吃。

齐修摇摇头，“不用。让乔音接触一下这些小说，把大纲掺进去，她会慢慢接受的。”

“让她知道自己还有另一种活下去的方法。她不可能不接受。”

“即使是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

“也不全是另外一个人。同名同姓的，也算是她的优化版人生了。去到那里，后面的人生也是她自己度过，喜怒哀乐也是真实的。除了角色不能选……她在人类世界的出生也不能自己选啊。”

阿食被说服了，“那就这样吧，我们……哎？”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她转头，看见了许久未见的阿不和阿寝，“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阿言叫我来的。”

“言说有事找我。”

“唔——阿语呢？”阿食说完才想起来，他们可能不知道阿语是谁，又补充道：“她也是我们的同类。”

阿不摇了摇头，“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她。不过，我能感应到她在这座城市里。阿言应该也通知过她吧，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到。”

阿食和齐修含糊地“唔”了一声，没有接话。

“我跟阿言说过了，你们在这等他吧。我们先走了，阿语大概……等会会过来。”阿食说着，拉上齐修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