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1 / 2)
莫子布抓到的人,是个侯府内院的扫洒丫鬟。此时小姑娘跪在地上瑟瑟哭抖,惨无血色的小脸苍白的唇,从内而外都在散发着楚楚可怜的动人气息。
坐在正首座位上的沈昀毫无所动,他凝神盯了半晌,侧了侧身问莫子布:“确定是她了?”
莫子布附耳:“她被我们埋伏在杏林园的人抓了现形,给你通报之前我们已经盘问过,她全都招了。”
一听全都招了,沈昀打起精神:“很好,都招了什么?”
顾左右而言他的莫子布神情闪烁,双眼充斥着满满的八卦:“据闻,她……”
“有滑胎之兆。”
不只沈昀,被抢先一句的莫子布也愣了下。
正坐在沈昀左手下侧座位的梁羽仙端起茶盏吹了吹,薄雾吹向前方漫漫消散,却令那闻言的小姑娘不由瑟缩得更加厉害。
透着香茗的热雾,梁羽仙打量她的气色与印堂:“她面色苍白,素体虚弱,气短而不畅,双目不能聚神,是以气血两虚、冲任不足,想是滑胎不久罢?”
小姑娘抖如筛糠,她无意识地双手掩腹,举止神情已经十分明显。
虽说这是府里的丫鬟,可主人家总归干涉不了下人的私生活,至于她嫁人与否怀了谁种等等隐私于他而言又有何干系?
沈昀拿眼神示意莫子布还有什么下文,莫子布正了正色:“冬枝,世子现在问你话,你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实,知道怎么做了吗?”
唤冬枝的丫鬟碎碎点头,还晓得小声哭求:“世子轻饶,奴婢什么都说。”
沈昀皱眉横莫子布,莫子布立刻恭谨退到背后请他来。被摆上台的沈昀只好自己开口:“冬枝,今月廿六你可曾私自潜入杏林园的药库之中?”
冬枝挣扎地绞着手指:“奴婢去过。”
沈昀狐疑:“你一个扫洒丫头凭何私自潜入侯府药库?”
“奴、奴婢……”冬枝哭声颤颤,终于还是掩面说了出来:“奴婢是去取药,堕了这腹中的胎儿……”
冬枝断断续续地一一道来,原来她未婚有孕羞于人知,既不敢去医馆求药,侯府规矩也不容她轻易离府,如此腹渐隆起,每日心中煎熬无比。
沈昀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与他想要得到的情报有半点牵扯与关系,扭头又横莫子布。
莫子布轻咳一声:“冬枝,你接着说。”
杏林园的药库虽说不是完全封闭,但平日里是有专门负责的下人看守打点的。倘若任谁都能悄悄潜入库房里面偷药材,那诺大的药房十有八九早被搬空。
要么看守的下人监守自盗,要么有可以不经过他们自由出入其中的人。
可看守药房的下人早就排查清楚,不存在第一种现象的情况下,冬枝也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扫洒丫头,在丫鬟里面只排末等,她又有什么能耐打看守下人的眼皮底下过?
“冬枝的姘头我们已经查到了。”莫子布暗戳戳地又凑过来说:“是青阳轩的谢管事。”
侯府内院有明细的分工,张氏有事就吩咐的那位刘大管事属于武安侯的总管事,手下各园各院还有各自的小管事,青阳轩的谢管事就是其中之一。
“夏姨娘的青阳轩?”沈昀眉心微动,“谢管事不是前几年娶了夏姨娘身边的大丫鬟语燕吗?”
莫子布好心纠正:“准确来说,是娶了语燕姑娘才晋升为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