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持(1 / 2)
“你的意思是, 太子根本没有遇刺, 而是暗中策划设计埋伏?”
魏云澍今日原是随往常一样守在太宇宫中,可紫衣急忙出现并将他急急带走, 这一路上魏云澍越听越是惊心动魄:“而且流英投毒,意图毒害父皇,还被当场抓获了?!”
紫衣带着魏云澍沿路避开宫人, 步伐没有停顿, 耐心解说:“没错,眼下人已包抄在太宇宫中,娘娘正在设法应对, 吩咐奴婢将您带出,唯恐太子对您不利。”
这也是明明身在宫中的皇后却比宫外的大臣要晚到一步,皇后收到消息已经为时已晚,所以差去紫衣带着魏云澍抄小路逃出。
魏云澍眉心鼓动, 满目阴霾,他忿然挣开紫衣的手:“流英投毒,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逃?”
紫衣被迫停下脚步, 深深看他一眼。
魏云澍退后一步,下意识与她保持距离, 充满提防。他沉住气道:“既然宫中集结六部九卿诸位大人,太子母后均已在场,想必无人敢于伤及我, 若有误会, 我自会解释, 为什么要不由分说往外逃?”
紫衣双眼在他身上转了个圈,神色莫明,态度像是松动了些,话里的意思却又不容置喙:“娘娘有令,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殿下莫让奴婢感到为难。”
魏云澍横眉冷对,他握拳一紧:“那你现在带我回去,我自会向母后禀明因由,绝不会牵累于你。”
紫衣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恐怕奴婢做不了主。”
魏云澍眸光一暗,调头拔腿就跑。紫衣的惊呼在后方紧追不舍,她虽只是一介女流,但追逐一个孩子还不算难,难的是魏云澍意图闯入其他宫人的视线之内,寻求其他人的发现与帮助。
可紫衣事前早有打算,带他走的路径十分偏远,魏云澍倘若分辩得出紫衣要带他去的方向是飞凤宫,他下意识一调头往反方向跑,又急于寻找人多的地方,莽莽撞撞惊慌失措,竟未察觉走错了方向。
乌云罩在檐廊上空,魏云澍生怕紫衣追上,不时往后探看一眼,见她靠近又加快几分,一时不察撞向前面的人。魏云澍跑得心慌气短,一撞之下摔倒在地,他忍着吃痛爬起身来,紫衣已经追上了他。
可奇怪的是紫衣站在前头没有动作,甚至双腿还颤悠着往后倒退一步。这时魏云澍才赫然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他还没来得及回身看清与他相撞的人,一抹利器飞快划向了紫衣的脸庞。
一声惨叫惊起,紫衣到底还只是个柔弱之辈,乍然被人往脸上划了一刀,登时捂着伤口哭坐在地。而魏云澍也在恍惚反应过来之时被后方那人环扣住脖肩,抓了起来。
仓皇之际,魏云澍侧目抬头,看到了明晃晃的凶刃,以及耳颊染红的纱布,以及憎恶疯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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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英一口反咬二皇子,一石激起千层浪,众臣哗然错愕,作为二皇子母家人的秦海琛更是闻声色变,怒不可言,跳出来就对皇后一顿指责:“此前在场诸位都听见了,她分明不是这么说的!如今怎会无端改口,又怎会无端指向二皇子,众目悠悠,皇后莫太过份了!”
尽管萧家父子对流英的突然改口也颇感蹊跷与不适应,可到底还是同着自家人,不可能任由秦家人对付皇后:“你也知道众目悠悠,皇后不曾威胁或者逼迫于她,莫不是此女迫于良心谴责,终于道出真正的幕后推手!”
“二皇子尚且年少,他本性纯良,无过无失,这些日子以来孝子之心有目共睹,你们岂能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一个孩子身上?!”秦海琛气得浑身发抖。
萧诚冷笑一声:“二皇子是否无辜且当别论,谁知道会否是什么从中作梗,利用稚子年少擅专擅权?”
明晃晃的箭头已经指向自身,秦海琛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二殿下惯常养在深宫,倘若真被什么人所蒙蔽,只怕也是这宫里头的有心人!”
“那秦大人可莫不要忘了,若非看在丽妃先后因犯事受罚且病重已故,二皇子怎会年少失恃?”萧诚冷言相对:“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内苑六宫由她管制,只要二殿下还在宫里,他就得归皇后来管!假以时日二殿下出宫建府,只要他还是陛下血脉,他就必须尊皇后为嫡母!”
萧诚在这时候提到了丽妃,就是踩上了秦家的痛处。若不是丽妃干下的糊涂事,他们秦家也不至于理亏得无地自容。如今好不容易皇帝倒了,太子出事,只要二皇子还有一丝登顶的可能,他们秦家要想翻身势必就要孤注一掷,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更不论是在他们看来最大的障碍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