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 / 2）

李冉的出租房里。

白郅蹲在地上，面前是一个火盆，里边全是黑色的纸灰。

他搓了搓手上的灰烬，站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烧得不久，应该是昨晚烧的。”

陆停抱着笔记本电脑直接坐在了地上，盯着屏幕：“这里应该找不到什么线索。”

白郅拍了拍手，顺手拿起桌上一个空掉的相框，苦笑道：“好歹也干了那么多年刑侦，真想清理起东西，确实不太好找。”

陆停头一歪，靠在白郅腿上叹气：“郅哥，我之前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让人很讨厌？”

白郅顺手摸了摸陆停的头：“你那声白队生疏得可叫得我心都碎了。”

陆停挑了挑眉：“既然这样，那我以后叫你阿郅？”

白郅把陆停的头推开，走了两步拉开了衣柜门：“没大没小。”

陆停手上动作一刻没停，看也没看衣柜就道：“肯定是一人份的衣服，不会留那么明显的破绽。”

白郅点了点头：“不到二十平米的出租房，没车，很符合我们的正常工资。她平日里打扮很平常，不像被包养。她是个孤儿，没有亲戚往来。”

“那也许是为了爱呢。”陆停轻笑道。

十五分钟后，一人站着，一人坐着，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有发现了。”

陆停笑了笑：“你先说。”

白郅举起了一个证物袋，里边放着一块表面碎掉了的手表，朝陆停努了努嘴：“你呢？”

陆停把手上的笔记本电脑转了个方向，把屏幕对着白郅：“三点钟，她在这小区门口上了一辆无车牌的白色面包车，面包车路行驶路线我已经理出来了，中途在好几个地方停过车，虽然监控拍不到人员上下车的情况，但是大概可以圈出几个她可能下车的位置，可以开始找人。”

“可以啊，阿停，你这人型追踪器啊，”白郅赞道，赞完以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你什么时候申请调的监控录像？还是全市的？”

陆停眨了眨眼，无辜道：“没申请啊，我黑进去调出来的。”

白郅：“……这是非法的。”

陆停点了点头，认同道：“是啊，但是这样比较快不是吗？”

白郅沉默了两秒，道：“就这一次，把那几个位置发给董泽，让他现在带人去找。”

陆停继续点头，操作了两下后合上笔记本把它重新塞回手提包表示搞定，接着手一撑地站了起来。然而大概是有些久了，他眼前一黑晃了两下，紧接着被一只手稳稳地扶住，缓了好几秒眼前终于恢复了清明。

白郅叹了口气，见陆停没什么大碍，直接接过了他手里的手提包，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了颗奶糖剥了糖纸后把糖往陆停嘴里一塞。

“低血糖那么多年了，还不知道小心点。”

陆停嚼着奶糖，眼底都充满了笑意：“有郅哥在，没关系的。”

白郅敲了敲陆停的头，语气里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宠溺：“走了，麻烦鬼，我们去邻居那边问问情况。”

陆停跟在白郅身后，目光缱绻而温柔，温柔得像溢满了悲伤。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呢。他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