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1 / 2）

白郅领着林衡和廖宇两人出了宿舍楼，到楼底寻了个没人的小凉亭坐下。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想叼根来抽，却突然意识到在学校里，只好作罢。

见白郅没了一开始那股子慑人的气势，林衡倒是放得有些开，二郎腿一翘靠在了长椅上，而坐在他旁边的廖宇面对白郅似乎还是有些紧张，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不安地不停打着圈。

两人的不同反应被白郅看在眼里，当然他也不会去点评这些。他甚至分了一丝神抬头看了一眼五楼掩着的宿舍门，确认自家小阿停的安全。

说起来是有些可笑，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实在是让他有些神经过敏了，他刚刚甚至想拒绝陆停分开问话的建议，他有些不放心自己离开陆停半步。

白郅自知他这是典型的关心则乱，但他依旧无法控制。

“阿sir，你还问不问啊？”

许是白郅走神得有些明显了，林衡双手抱着胸微微皱眉，学着港剧里的称呼叫了声白郅。

白郅移回目光开始了询问。整个问询过程其实比较简单，主要就是问了两人这一整天都干了什么，与死者顾繁关系怎样，知不知道顾繁最近和谁结了仇，还有的就是关于唐懿之的事情。

两人的回答其实都没有什么太有用的信息，林衡中午与同宿舍的另一个体育生江淮溜出学校去网吧上网打游戏了，而午休时廖宇则是在班上自习，这些情况都很容易确认。而在两人口中，顾繁都是一个人缘非常好也非常优秀的人，乐于助人，乐观开朗，而且还是学生会男主席。

而谈到唐懿之的时候，林衡厌恶地“嗤”了一声，表示毒贩的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廖宇的嘴皮子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偷偷看了一眼林衡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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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其实关系一般吧，他下午在操场干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我想应该是被你们抓了吧？”

陆停看着试卷集上的题点头，转了转手里的笔，称赞道：“不错，说得对。他现在在我们局里呆着，你确实不用关心他了。”

陆停称赞完也不说话了，自顾自地看着纪栎之前写的最后一道大题，没两分钟，唰唰在答题纸上空白的地方开始奋笔疾书。

纪栎被陆停奇怪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懵，但也没有打断，两人一个写一个看，没有一句交流。

十分钟后陆停把笔一扔，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你成绩挺好的吧？高二还没结束，高考冲刺卷都跟着做起来了。”

“啊？”纪栎被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顿了两三秒才答道，“还行吧，也就年级前五这样吧。”

“育德的前五挺不错嘛，明年清北有了。”陆停笑得眉眼弯弯，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很放松的样子。

“还好吧，希望能稳定这成绩。”

“你知道下午被唐懿之追着砍的那个倒霉警察是谁吗？”陆停对着纪栎眨了眨眼。

“啊？”

“是我喔！”陆停扬了扬自己打着绷带的左手，也不知怎的语气里居然还有一丝孩子气般的雀跃。

纪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比较好。

看着纪栎沉默的样子，陆停伸手掐了掐对方的脸，笑：“偶尔和你这样的小孩儿聊聊天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纪栎完全没体会到这个“有意思”指的是什么。

陆停放过了纪栎的脸，转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似乎终于要开始正经询问了：“今天午休时间你做了什么？”

“找了间空教室写题，后来困了，回来午休了。”

陆停点了点头，又问：“教室只有你一个人？”

“不是，还有一个女生，我不认识。”

陆停低低地笑了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口袋里摸了张名片放在摊开的试卷集上：“你说的我们都会核实，你想起什么线索或者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通过这个号码联系我。”

陆停拉开宿舍门正欲离开，纪栎却突然叫住了陆停。

“陆警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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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停在楼下找到白郅时，廖宇刚好站起身向白郅微微鞠了个躬才小跑着走了，而林衡早就不见了踪影。

陆停随意地走过去，两只手搭在白郅肩上，其中左手微微下滑想够着白郅胸前口袋的烟，还没拿出来就被对方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手背。

“注意点儿，在学校呢，不准抽烟。”

陆停见意图被发现，干脆弯了腰，整个人懒洋洋地搭在白郅肩上，在对方耳边轻轻吹气：“长官，我今天就抽了半根烟，我快死了。”

白郅哼笑一声，把人拉到自己旁边坐下：“那以后一天一根行吧？今天的半根回去给你补上。”

陆停伸出三根手指在白郅眼前比了比，眼里有些幽怨，发出无声的抗议。

白郅把陆停的手直接摁下，好笑道：“买菜呢？还讨价还价的？”

陆停侧过脸，眼睛一弯，在白郅下巴上轻轻啄了一口。

“两根，不能再少了。”

白大队长右手握拳掩住嘴轻咳一声：“不行啊，美人计也不行。”

陆停略显遗憾地叹了口气，整个人前倾趴在凉亭的桌上，有些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