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离别(2 / 2)
她挠了挠头,不是很明白。
不过,傅洵,国公府……
姜拂月心里念叨着这两个词,看着远去的徐愠江璟,只好自己用饭去了。
另一边,江璟拉着徐愠走得步步生风。
徐愠大叫:“诶,不是,江璟!你放开我!你干嘛呢!”
见四周没有其他人了,江璟这才黑着脸将人丢开,一向寡言的他,这会儿却是气得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徐愠!你怎可将爷的事都轻易泄露出去?!”
徐愠抚了抚皱起来的衣裳,毫不在意道:“诶,那丫头又不是外人,咱们不是都共事这么多天了么?她心性还是不错的。”
江璟脸色却并未因此好上半分,生硬道:“但这也不代表你能将爷的事拿出去和人作交换条件!爷如此信任我们,我们就该……”
“行了行了。”徐愠耳朵疼似的摆了摆手,“就知道你又要来这一套。”
江璟不解。
徐愠却是突然神秘一笑,得意道:“你以为,没有爷的允许,我会如此随便?”
江璟面露愕然之色。
徐愠哼笑一声:“咱俩都是从小一起保护爷的,论对爷的忠心,我还真不一定比你少。你能不能别总瞧不起我?”
江璟怔了怔,微微羞愧:“……原来是爷的指令,是我太冲动了,对不住了。”
徐愠大度地挥挥手:“其实我也是想同你说,你对爷的忠心自然是无二的,但有时就是一遇上爷的事就控制不住自己。”
“咱们是爷的左膀右臂,随时随地都该保持冷静的头脑。”
江璟虚心点头,很快两人又哥俩好地一同出现在了饭桌上。
姜拂月正好还没怎么开始吃,便和他们坐到了一起。
吃完饭,三人又一同往外走。
姜拂月问道:“我现在方不方便去见一下爷?”
不说别的,单是席玉秋的事,便很需要同他说一说。那个王来贵,定不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
徐愠点了点头:“自然是方便的。你不说,我还要提醒你去呢,怎么说也要去同爷告个别吧?”
回到院子里,有徐愠和江璟的陪同,很顺利便进去了。
三人一路进了屋子,沈洵正在案前练字。
沈洵看见他们,放下笔擦了擦手走过来:“何事?”
姜拂月便道:“我昨夜去看绾香,大概已将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
“你说。”
一时屋里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姜拂月便拣着重要的说了一遍。
听完,沈洵沉吟片刻:“看来便是席玉秋入锦春楼的那段时间里,不知怎么被黑衣人邀请入伙的。”
席玉秋当时脸上的伤还在恢复期,在锦春楼并无许多收入,急于为弟弟治腿的她,难保不会什么条件都答应。
这便正好如了黑衣人的意,日后再想退出,可就不容易了。
而席玉秋,大概是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吧?才会屡屡露破绽给她看。
姜拂月心里最在意的还是王来贵的惩罚,她问道:“王来贵对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孩子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是否该受刑罚?”
沈洵点点头,想得比她要多些:“你让席玉秋将王来贵的儿子送回来,王来贵该得到什么惩罚都不会少的。”
王来贵的儿子?
姜拂月差点都要忘了这回事,此时猛然想起来,才发现不过是几天前的事。
“好,我会尽量说服她的。”
不管怎么说,一码归一码,孩子总是无辜的。等王来贵找回儿子,并移交给亲人抚养,也就没有什么能阻止他接受审判了。
这时,门外突然有人来报,说是马车已经备好了。
姜拂月心中怅然,知道他们这是要走了。
接近巳时,秋日仍是暖烘烘的。随身的东西不多,一辆马车便也足够了。
眼看着沈洵就要坐上马车,她绞尽脑汁,蓦然想起自己一直忘了问的最后一个问题。
她急匆匆地一把扯住沈洵垂下来的衣摆,却又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烫手般缩了回去,只是娇憨地抿嘴一笑。
沈洵转过身,也莞尔一笑,语气耐心温和:“还有什么事?”
姜拂月望着他一如既往的清美面容呆了一下,问:“那一百三十个人的去处,还没问出来吗?”
沈洵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许是还需要些时间磨一磨那黑衣人。”
姜拂月不无遗憾地哦了一声,最后徒留这一个迷题,还是很令人惋惜的。
这次便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沈洵上了车,轻轻一声“走吧。”
车夫扬鞭,马车便沐浴着金色的日光缓缓驶离。
直至一点都看不见了,姜拂月才磨磨蹭蹭地返回大门里。
但愿还有再见的机会。
徐愠和江璟一人一匹马,守在马车的两侧,趁着风吹起了车帘,徐愠便好奇地侧头问道。
“爷,你为何不告诉她那一百三十个人去哪里了?”
其实昨晚那个老鸨便已经熬不住严刑,哭着喊着什么都招了。
被掳走的一百三十个,皆是女性,从六岁至三十岁,全被暗处交易,卖给了各地青楼,从此沦落风尘。想要找回来,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若是几个几个便也罢了,一百多个,直教人无从下手。
沈洵听见徐愠的问话,似轻轻叹了一声。
那个丫头,身上有一份干干净净的孤勇,单看她敢只身背井离乡跑这么远就知道了。
还是不要吓到她吧,免得她以为外面都如此危险,万一,吓得不敢去京城了呢?
沈洵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