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最高明的嫁祸(1 / 2)
送他车的人,当然是他的新雇主,闻家唯一的继承人闻朝暮。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挥手让何作来开车,而原先的司机很识相,和高坪一样,找个不扎眼的地方站着了。
有钱真好。
何作被抓进监狱这事,高坪是打破脑袋也想不通的,前雇佣兵的身手再不济,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探监时他特意问了到底怎么回事,何作自然把闻朝暮这个人简要提了一下,他来R国的时间很短,对R国政商生态圈的了解还相当不完善。
于是高坪第二次探监前就把闻朝暮的底给翻了个遍。
高坪绝对有一张俊俏的脸,但笑起来硬是有一股子谄媚劲,不大的年纪,却像个摆不上台面的不入流商人。一说他这点,他反而不乐意,时不时给何作来一句“讨生活懂不懂”,鬼知道一个前外交官的儿子需要讨什么生活。
“何作,你真有本事,居然能接触到这种层次的角色,可比之前死的雇主厉害多了。”
何作的前雇主,是FC集团的执行总裁,而FC集团是R国六大财团之一,比他还厉害的角色,何作只能想到是其他财团的直系继承人。
“不,不,不,比这还厉害。”
高坪来了个否认三连,故作神秘要卖关子,被何作一句“有屁快放”堵了回去。
“包含FC集团的六大财团的确是R国商业领域的巨擘,但六大财团背后,其实被四大财阀联合把控,在二十多年前,主流媒体根本不会没有六大财团的说法,只有四大财阀,而闻家,正是四大财阀之首。”
“闻朝暮是闻家直系继承人?”
“不只是直系,还是唯一的继承人,据说闻家有一脉单传的传统,而且闻朝暮的母亲是容家嫡女。”隔着玻璃,高坪肢体语言过于夸张,就差唾沫星子往上喷,“何作,你被真贵族看中了,闻家往上数五代,全部都是皇亲国戚的级别。”
“皇亲国戚你个头,R国君主立宪多少年了?”他一个不是R国的人都知道的基本常识。
“我只是想突出闻朝暮的地位,这继承人傻不傻我不知道,钱多是一定的,抱上他的大腿,我们一单的业务量抵得过一年,一年,懂?”被训的高坪挠挠头,试图为自己的失态找回点场子。
“他有没有能量,很快就能看出来了。”何作笑了笑,有些怀念闻朝暮为他带上镣铐的感觉。
结果很令人满意。
何作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密封的空间里,何作开始对闻朝暮的吹捧。
“你是一个非常有实力的雇主。”
“别误会,我并没有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来替你强行洗白。”闻朝暮解释道,“你的确没杀人,这才是关键。”
“最初的证据导向,都指向了他当时接触最密切的人,就是我。”
“的确,那是一个完美的自杀现场,却留有致命的伪造痕迹,最大的嫌疑人当然是作为贴身保镖的你。”闻朝暮叩了叩车窗,轻笑一声,“所以不好奇么,到底是谁杀了你的前雇主。”
“其实我想过是谁杀的。”
“是谁?”
闻朝暮看向何作,似乎很期待他的回答。
“我没猜错的话,是他自己。”
闻朝暮茶色的眼里有赞赏的笑:“是基于什么得出的结论?”
“第一,是对自己安保能力的自信。”
“这也就意味着,你不认为有人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潜入,在杀人并伪造现场后还能全身而退。”
“这是我的专业能力和职业素养。”
“第二呢?”闻朝暮没介意何作的自卖自夸。
“在保卫过程中的很多细节,我无法一一说出来。”何作苦笑,一双绿眸难得有些无奈,“佣兵靠直觉吃饭,我当时只觉得奇怪,但回过头一想,如果是他自杀并有意嫁祸给我,一切就说得通了。”
“所以你就跑了?”
“我能不跑么?”何作长叹一口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可我的确没有杀人,但没有人会替我说话。”
“既然选择逃跑,为什么不离开R国?”闻朝暮好奇,“反而躲在乡下,当一个修车工。”
最后的“修车工”,闻大少不自觉拉长了声线,对他这一行为显然是匪夷所思。
何作没料到闻朝暮会问他这个问题,有些诧异,诧异之余,就说了实话。
“我在R国要找一样东西。”
“东西?我能帮你么?”
何作摇摇头:“只能用我的心去寻找。”
“看来是很私人的东西。”了解到这个程度后,闻朝暮就没再深究,“想知道你的前雇主为什么嫁祸给你么?”
“不知道,我和他无冤无仇,不至于要以自己生命的终结来报复我。”
“是的,你单纯只是运气不好,作为他随机选择的对象,在你和他签订合约的时候就注定了。”闻朝暮松了松领带,给何作讲解,“不知道高坪有没有和你说过,FC集团成立之初,闻家、容家、古家、金家各占20%的股份,剩余20%股份对外发行,由很多小企业和散户分持。”
四大家族就这么完整呈现在何作眼前,闻朝暮没有避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