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面鬼婆玲珑人偶（2 / 2）

凤寒面无表情。

夙凰心里愣是乐的不行，强忍着道：“道长其实很介意对吧！”

凤寒：“不曾。”

凤寒纯属出口不论缘由，一副我只管问，对答案毫不在意的模样。

女孩儿渐渐抹去脸上的泪水，才发现他们四人都穿着天山雪袍――天山仙人！

刚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浓的药味，凤寒不经意抿了抿嘴。

这一动作当然逃不开夙凰的眼睛，趁机道：“我来解决。”

凤寒微微蹙眉，正欲要拒绝，却见眼前的门已经关上，门外三人只好无言候着。

女孩上前打开了最里面的一扇门，屋内物品乱七八糟地扔在地上，有不少打倒的汤药，在最靠里的一张木床上躺着一个不停咳嗽的妇人，面色泛黄泛青，嘴唇上全是细碎的干皮，头发多数已经泛白。

见女孩跪在床前不停哭泣，夙凰似乎一时知晓了其中缘由，也没有再问。

夙凰轻声道：“本尊治好你母亲的病后，你便将知道的所有东西都说出来。”

女孩猛地点头起身立在床尾，忍着不哭出声。

夙凰将手掌覆在妇人额头处，一会儿后便转身看向后边的女孩道：“一个时辰后，你母亲便会醒来。”

方可猛地扑在榻边，榻上的妇人已不再咳嗽，面色已恢复正常，发色也全数恢复了黑色，此刻是熟睡的模样。

方可转身跪在了夙凰面前，不停地哭着磕头道谢。

“一个月前，母亲突然得了重病，一直重咳不止，家里所有东西都已经卖光了，却没有一个大夫能够治得好母亲……有一天我在梦里就梦见了一个男子……”

夙凰微微蹙眉。

“那人说，他能帮我治好母亲的病，只要我杀了神明道长，母亲的病就会好了。那晚之后，我就变成了那副模样，我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就像行尸走肉……，每晚子时莫名其妙跑去林子，本来还好好的，还好好的……我以为我不需要伤害其他人，只需要等那神明道长来，我就可以救母亲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不久前我竟然烧死了堂家所有人……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门外三人只听见屋内传来一阵哭喊。

夙凰缓缓蹲下身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只用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蹙眉道：“怎么杀？”

方可突然止住哭声，抽噎道：“他说……只要我离神明道长一尺之内，我身体里就会有个东西自己出来进入神明道长的身体……他还说……说只要那个东西进入神明道长的身体，神明道长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对不起……仙人对不起……小可错了……”

身体里的东西？……夙凰突然想到什么蹙了蹙眉道：“别动。”

说着手里聚起一团黑红色的气，气流迅速飘到女孩儿头顶，缓缓地，一张纸从女孩儿头顶慢慢飘出来。

夙凰一见，墨眉蹙到一起，面色凝重地将纸张放进屋角一盆清水中，果然，一笔“Ⅰ”的墨色痕迹显现在纸面，下一秒，纸张便被化为灰烬，溶进了水里。

方可看着大气也不敢出，眼泪一直无声地往下落。

“好了，以后和你母亲好好生活下去。”夙凰起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两袋银子放在了榻边，转身出了房间。

“好了，我们走吧。”夙凰打开房门，看见外边的三人不禁笑道。

“仙人！仙人您能带我……上天山吗？只要能留在仙人身边，小可愿为仙人做牛做马，以谢仙人恩情！”方可追出门请求道。

凤寒淡淡道：“你走了，你家人该如何？”

方可一时语塞。

夙凰点头赞同，接着道：“小姑娘，照顾好身边人。”

方可微微一怔，正欲上前，却被一位雪袍少年拦住。

“夜已过半，姑娘还请留步。”凤城有丝气呼呼地道。

方可终是只能默默看着四抹白色消失在黑夜里。

凤凉看了看身边还有丝情绪的弟弟，轻声问道：“方才……是怎么了？”

“师娘只能是师父一个人的！”凤城没忍住低声喊了出来。

雪花依旧不断落下，寂静的街道将这本不大不小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此后却没人再说话，只有一阵断续的温温的笑声与雪缠绵。

夜入后半已久。

夙凰见榻上的人睡了过去后才缓缓闭眼。

“道长，我好开心。”

黑夜中，凤寒黑睫微动。